“表蜜斯,奴婢隻是一個下人……”
何歡止住腳步,轉頭俯視萱草。就像萱草說的,她隻是一個丫環,不過服從行事罷了。一向以來,她自誇為體味沈經綸,但此時現在,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想乾甚麼。
袁鵬對沈經綸行了禮,直言道:“大爺,衙門已經派人去何家拿人了,何大太太哭鬨了一回,說是死都不上公堂。魏姨老太太也是如此,最後隻要曹姨娘跟著肖捕頭回了衙門。”
何歡清了清喉嚨,沉聲說:“既是如此,你替我奉告表姐夫,我並不是不識好歹,孤負他的一片苦心。一樣,我也不是不信賴他的才氣,我隻不過心急,想曉得家人是否安然無恙。”
萱草見狀,“噗通”一聲跪下了,哀聲說:“表蜜斯,奴婢隻是二等丫環,那裡做得了主,您就不要難堪奴婢了。”目睹何歡頭也冇回,已然跨出了門檻,她急道:“表蜜斯,奴婢這就去傳話,您想見大爺,但奴婢不敢必定,這會兒大爺是否得空。”
沈經綸單獨閒坐,直至文竹在門外回稟,袁鵬來了,他才把竹簫放回錦盒,命袁鵬進屋回話。
一盞茶以後,當沈經綸得知,何歡冇再提及分開沈家,他笑了。這一次,他的笑容不再冰冷,眼中有了溫度,神采又帶著幾分無法。
沈經綸聽到沈強的話,悄悄勾起嘴角,他的笑容很淡,帶著一絲冷然。好久,他再次叮嚀沈強好生盯著謝三,便命他退下了。
萱草複又低下頭,壓著聲音說:“大爺說,他因為親家太太,才把表蜜斯及表少爺留在府中。如果表蜜斯找到自救的體例,大爺毫不攔著您。不過今後如果產生甚麼事,他隻能對親家太太說,是表蜜斯……一意孤行。”
沈強想了想,恍然大悟般說:“是呂縣令要對曹姨娘用刑的當口。”他說得非常必定。本來他覺得謝三去衙門隻為看熱烈,當時他還奇特,謝三如何會像無知婦孺那般八卦,這會兒被沈經綸這麼一問,他才明白過來,唯有謝三親身呈現,呂縣令纔會看他的麵子,饒過何家一乾人等。
“大爺,您不曉得,肖捕頭才把何家的曹姨娘帶上公堂,她立馬撲疇昔揪扯水汀的頭髮,又是叫,又是罵,又是嚎哭。聽到何三老爺說,唐安的畫是分炊的時候,何大老爺給他的,曹姨娘破口痛罵,說他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以後又在公堂一哭二鬨三吊頸,呂大人臉都綠了。”沈強說得唾沫橫飛,眉飛色舞。那場麵實在太出色了,他都忍不住想給曹姨娘豎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