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動手中的小冊子,從床上站起來,即將走到窗前時,又及時停下了腳步。
當然,一具骷髏,不管如何都不成能稱得上文質彬彬的。
她嘴角尚掛著一縷血跡,麵上卻儘是寧靜安靜的淺笑,竭力伸手將曉曉擁進懷中,口中萬般不捨,“我的曉曉,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忸捏的低下頭,空寂的地板上又閃現出奶奶臨終前的幻影。
昏昏沉沉的下了床,懶惰的扒開米色窗簾,等聞曉曉看清了窗外的東西,一下子睡意全無。
她謹慎翼翼的靠近窗戶,右手藏在背後屈指捏起雷火咒,直等這骷髏如果心存歹意,就給它一個迎頭痛擊,打得它寸骨不存。
這個小插曲很快被聞曉曉拋在了腦後。服侍好四九,隨便洗漱下,她就回二樓睡覺了。
濃濃的睡意方纔襲來,她便被連續串的敲玻璃聲給驚醒了。
...
聞曉曉的眉頭越皺越沉重,終究,她心底幽幽歎了口氣,冷靜抱憾,“奶奶,我又要讓你絕望了。”
她之以是看出笑容可掬,美滿是因為,那具骷髏咧開了森森的頜骨,且用悚然的雙手指骨儘力做出曲折向上的姿式。
骷髏對峙不懈的寫著,很快,諾大的玻璃窗被寫滿了雋秀的哀告。
一來,是她回過了神;二來,是因為窗外的骷髏正合拱起森然的指骨,擺出作揖的手勢,弓著腰對她見禮連連。
“臨、兵、鬥……”
聞曉曉驚得後退一大步,窗外濃濃的夜色裡,一具骷髏正笑容可掬的連連對她點頭。
“隻要你能救她,我甘心粉身碎骨!”
離得近了,她終究聽清骷髏的聲音。公然溫文爾雅,斯文有禮。
藉著淡薄的霧氣,窗戶上很快呈現了濕漉漉的兩個字,“拯救。”
虛幻的光影轉眼被敲玻璃的聲音震得消弭,聞曉曉也從走神中收回了心機。
它的頜骨快速閉合,應是在說著甚麼。可礙於她家窗戶隔音較佳,她是一個字也冇聽清。
“我不該給她但願的。”
她麵前,恍忽呈現奶奶痛心疾首的嗬叱,“曉曉!跟你說過多少次?!你能夠假裝看不見!看不見,它們就不會纏上來!”
這些異類,最會利誘民氣,她不能再被騙了。
“救救阿瓷!”
窗外的骷髏極其明眼,看事情彷彿有轉圜的餘地,就停下了捶打玻璃的行動,又規複了文質彬彬的姿勢。
窗外,白骨森森的骷髏,放棄了文質彬彬的拱手禮。一邊大力捶打著她的玻璃窗,一邊用食指指骨在窗戶上快速的寫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