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做是一回事,說是另一回事。假定福壽在回京路上出事,大師就是心知肚明是桂家做的,口中也不會帶出一句不該說的話來。楊善桐這話不等因而在明示蕙娘他們家要把福壽給搞掉嗎?蕙娘一時又驚又笑,道,“你乾嗎和我說這個,快彆說了,我也不懂這是甚麼意義。”
對桂家來講,權家也是受鸞台會鉗製的一員,因為權仲白身份的乾係,遐想他們對鸞台會新藥有所體味,也在道理當中。蕙娘點頭道,“不曉得,這些年來,和他們的聯絡也垂垂地冷淡了一些。他們活動得彷彿是越來越不頻繁了。”
也就是說,餘下的最好挑選,便是六皇子了。
蕙娘還冇回話,楊善桐已在一邊道,“嫂子,彆多慮了,事情走不到這一步的。”
蕙娘儘力壓抑住心底那古怪的感受,聽著楊善桐以如此陌生的口氣議論著宿世要了她的命的毒藥,“他們說,這個藥叫神仙難破,意義就是說,吃了今後,不但有救,並且還很難破案,從藥渣上都找不到甚麼不對的……不知你傳聞過冇有。”
蕙娘凝神了半晌,方纔自失地一笑:如果權仲白冇返來,要持續在這條路上往下走,風險可要大很多了。這就是在和天賭,賭天子還能再活多少年,賭這場奪嫡之爭中,誰纔是笑到最後的一方,乃至到了最後還要和鸞台會對賭……這都還是建立在權世贇冇有落空耐煩,瞬息奪權的根本上。
楊善桐微微扯了扯唇,她淡淡隧道,“要清算她,必定也得清算得不露陳跡。你和神醫伉儷多年,想必是傳聞過神仙難救的吧?這味毒藥這些年是更加可貴了,也都不能說是完整冇有陳跡……可按鸞台會那邊漏出的口風,現在除了神仙難救,他們手裡還攥著一種藥,吃了今後,人當時冇事,半天以後將腹痛不止,吐血身亡。身後開膛破肚都看不出一絲不對的,隨便下在甚麼補藥裡都成……”
她彷彿有些苦衷,在地上來回踱了幾步,才唉聲感喟隧道,“男人不在家,有了事真是要抓瞎,現在局勢這個模樣,公公又遠在何家山,隻是給我下了死號令,雖說西北也不是冇有再醮的事,但我們大戶人家,焉能答應再醮之婦進門?福壽如果真有這個意義,少不得也要讓她再不能有這個意義。”
蕙娘便格外多看了鄭氏幾眼,鄭氏一揚眉,倒是格外利落,她笑道,“世子夫人這是在為我擔憂吧?實在也冇甚麼,要真走到了那一步,便是休妻另娶又如何了?她是金枝玉葉,莫非我還要不識大抵地和她爭甚麼,倒搞得一家子都難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