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桐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說實話吧,和他們合作,我們總感覺像是與虎謀皮,內心不平穩。如能挑選,倒是更情願和你們挨近,好歹六皇子身份在這裡,也算是占有了大義名分。這權神醫又是神醫——”
楊善桐便不說話了,她垂下頭,過了一會才道,“嗬,畢竟是皇上嘛,要用的時候,桂家人拋頭顱灑熱血,冇得說,應當的,不消了,就開端嫌棄了,又要打又要用,我們也冇法,誰叫他是皇上,我們不是呢?”
蕙娘不知她的意義,便道,“我雖不做如許的事,但難說會有人做,你還是謹慎些好……說得那甚麼點,你們家是還嫌皇上冇來由清算你們呢?金枝玉葉的性命,可不是鬨著玩的。”
蕙娘凝神了半晌,方纔自失地一笑:如果權仲白冇返來,要持續在這條路上往下走,風險可要大很多了。這就是在和天賭,賭天子還能再活多少年,賭這場奪嫡之爭中,誰纔是笑到最後的一方,乃至到了最後還要和鸞台會對賭……這都還是建立在權世贇冇有落空耐煩,瞬息奪權的根本上。
“說不上多奇,倒是看得透。這些年二哥一向被皇上成心壓抑,她本人身子也不好,有些事乾脆不管,讓彆人操心。反正桂家元子的位置,彆人想奪也奪不去的,更何況含沁對於秉承阿誰元帥的名頭,向來都冇有多大的興趣。”楊善桐道,“既然如此,多一小我為她操心,莫非不好嗎?”
蕙娘儘力壓抑住心底那古怪的感受,聽著楊善桐以如此陌生的口氣議論著宿世要了她的命的毒藥,“他們說,這個藥叫神仙難破,意義就是說,吃了今後,不但有救,並且還很難破案,從藥渣上都找不到甚麼不對的……不知你傳聞過冇有。”
這倒是利落地把空間讓給蕙娘馴良桐密斟了,蕙娘目送鄭氏出去,不免也對楊善桐道,“你這個二嫂,也是個怪傑了,行事真是到處都出人意表。”
蕙娘也不由眼神一閃:六皇子這纔多大,江南的諸家,西北的桂家,東北的崔家,四邊竟然已經占了三邊,如果連廣東的許家都爭奪過來,天下駐軍,倒有七八成是都站在了他這裡。當然,諸家、桂家或許還要爭奪,許家那邊現在也還冇放棄皇三子,但非論是諸家、桂家還是許家,她和鸞台會、國公府手裡,實在都有他們想要的籌馬。好處上的互換,實在並不是不成行……
這個動靜,對鄭氏等人來講應當的確還是比較新的,蕙娘進宮時固然提了一句,但這幾天的工夫,天子不是主動奉告的話動靜也傳不到桂家。——誰曉得天子內心在想甚麼呢,看來,他估計是冇給桂家奉上詳細的動靜。曉得桂含春冇事,鄭氏和楊善桐看不出有多衝動,但傳聞福壽公主無事,鄭氏還可,楊善桐倒是高高挑起了眉毛,半晌才道,“哦,看來,公主真可說是福大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