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又拌了幾句嘴,乖哥忽而想到甚麼,便對勁洋洋地說,“你說你是長兄如父,可辦事一點都不堅固,七嬸讓你幫著帶話,你都忘了,我和柔姐說,柔姐必定不睬你。”
因又說,“權族那邊,隻要謹慎對付,料可無事的。現在我們尚算是同心同德,桂家的事,你能夠和權族籌議,兩邊做主便是了。這件事要抓緊去辦了,上回羅春異動,主帥還是平國公,現在掌兵的就是桂穎,桂家職位的上升,非論皇上樂見不樂見,都是鐵板釘釘的究竟,牛妃如果聰明人,見到這點今後,天然會有所考慮的。”
非論如何,重見孩子們老是最高興的。她先令人把孩子們領去見了祖父,這裡和綠鬆一道把各地雪片般反應返來的動靜都細細地看了,綠鬆撿了一些南洋返來的動靜給蕙娘看,道,“這和宜春號的口徑都是一樣的,歐洲英吉利勢大,各國為了停止他把持,也是明裡暗裡給使絆子,是以對我們侵犯呂宋樂見其成不說,還成心偶然教唆我們在新大陸和英吉利開戰,企圖坐收漁翁之利。起碼本地土人是這麼說的。”
蕙娘聽他道貌岸然,不免撲哧一聲笑起來,“你還說彆人假道學,本身裝起樣來也不減色呀,隻要你本身麵子捂住就得了——”
見蕙娘無聲點頭,他便怠倦地搓了搓臉,看似不經意隧道,“這些年,你做得很好。仲白性子多倔,我內心是清楚的。要不是你,隻怕連血脈都留不下來,更彆提為家裡做點事了。他這個兒子,反而像是外子,你這個媳婦,更像是親女兒。歪哥也被你教得好,小小年紀,已很有城府……隻是這些年我冷眼看來,你也是被仲白帶得有點柔嫩了。歪哥本年多少歲?九歲了吧,還這麼三天捕魚兩天曬網的上學,那是不可的。你小時候,你祖父必定不是這麼教你的,這會我是冇空操心這個,你本身內心可要稀有,彆華侈了這塊良材美質。世子位我已經向宗人府申報,永寧侯府那邊也去信解釋過了,他們冇有多大的定見。明日餞彆酒,四房、五房都會過來,到時候也就給你們把名正了。你和仲白說道說道,讓貳內心也做好籌辦——彆又鬨甚麼閒雲野鶴的幺蛾子了,這會我也正煩亂著,冇心機對付他。”
他歎了口氣,又道,“子梁固然醉心於這些雜學,但好歹另有點便宜力,聽了我疾言厲色的警告,也略微曉得驚駭,在長安宮靜養的這幾天,倒是不大碰他的雜學了。得了閒就看看書、寫寫字,偶爾也和皇上手談一局。雖說他的病是不成能好的,但當時看著,彷彿還能拖一段時候。可那天人就俄然去了,實在我也是很吃驚的,看脈象,他清楚是有所好轉。再給放放血,冇準就能熬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