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勳點頭笑道，“不錯，天生我材必有效，你熬煉了一身的本領，本來就應當在這廣漠的天下中有一番作為，又那裡會這麼短命呢？”
看過了這些物事，達家再無可看之處，蕙娘也不肯再和他們囉嗦。這裡但是有人和她見過好幾次麵的，即便她加高了靴子、墊寬了肩膀，但扮裝隻是扮裝，誰曉得多呆下去，她會否暴露馬腳？在寧城又待了一個早晨，好歹是睡到了冇有跳蚤、臭蟲的潔淨床鋪，稍事休整過了，她和焦勳便再次上路，往山東方向行去。
蕙娘皺了皺鼻子，哼道，“他——他哪有那麼好？”
她做過路人買賣的，這些掌故天然滿肚子都是，一番話說來，蕙娘都感覺對東北局勢多了幾分體味，倒是比她前次過來時被人奉侍著一起都是上車住店，要敞亮了很多。等兩人憩息過上路了，焦勳也給她先容，“達家故鄉的確就在愛新覺羅的牧場附近，實在說白了，這塊地還是從愛新覺羅手上搶來的，疇前是他們的林地和獵場，以是那一帶常常有摩擦，本地的男人都自發組了村兵，每年秋後巡查報警。達家又是大姓，他們的私兵，在本地涓滴都不顯眼。”
她生性好潔，身上越是肮臟就越是不快，到最後幾天都很少說話，焦勳也不去擾她，這天到了濟南，省府地點，前提也好了些，他便包下一間跨院，要了熱水來給蕙娘沐浴。因道，“你放心洗漱，我守在屋外，不讓閒雜人等出去打攪。”
說著，將碗一丟，拍鼓掌丟了幾文賞錢，一聲號召，一群人又上馬去了。焦勳等他走久了，方纔笑道，“的確，這些年來要不是崔家兵，隻怕女真又要坐大了。他們固然很少出東北，但一百多年來，的確是把東北守得風雨不透，愣是冇讓女真人找到一點機遇。從他們的體格來看，也算得上是一支精兵了。”
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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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焦勳相逢以來，她很快就像是又回到了疇前的那些日子中。那些日子裡，她身為守灶女，享用著彆的閨中女兒得不到的自在，在沉重的功課外，她能夠在閨門外遊曆見地，當時陪在她身邊的人，除了焦勳另有哪個？阿誰時候，她年紀還小，為人做事，冇那麼滴水不漏，和焦勳說話，經常是不假思考、衝口而出……
因為蕙娘並未出聲，又扮了男裝，達家是把她當作男賓來接待的，她冇能見到比較熟悉的達夫人，倒是被領著去看了縣衙裡吊掛著風乾的女真人頭顱：這都是本年新斬獲的首級，等風乾硝製過了，便要送到崔將軍那邊去，由他一道送到都城表功。崔家並不私吞賞銀，是以村兵們彙集首級的熱忱也是比較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