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文娘也鬆開手,扮了個鬼臉,“疇前不感覺,剛纔一鑽,才發覺你這兒——”
因又道,“恰好前一陣晴和,被褥鋪蓋我都令人重新漿洗晾曬過了,床也燙過掠過,都是再乾淨不過的,傳聞你下了船,這才讓人去鋪上的。一會你要累了,洗漱一番便能直接躺上去,睡個午覺起來,明日我帶你去城外逛逛。知府太太那些人,你願見就見,不肯見,就不必和她們打號召了。”
蕙娘此時仍做女裝打扮,見是雲母親身來接,不免也有些光陰之感,握著她的手笑道,“上迴文娘返來,你冇跟著,我聽她說,你是有身孕了……”
文娘便嘻嘻笑道,“姐,我安排得可還安妥嗎?”
“男人在外打拚奇蹟,回到家裡,老是想要軟玉溫香……”蕙娘便沉吟著道,“你從小性子嬌縱——”
這麼直接簡樸的邏輯,當然很輕易就能猜測出王太太要求兒子做的是甚麼事,蕙娘再忍不住本身的不快,她低聲道,“你實話奉告我,在王家到底高興不高興。高興也罷了,不高興,不如回孃家去。”
這話,她疇前未對蕙娘提起,老爺子天然更不會說了。蕙娘還是第一次曉得,本來在文娘出嫁前,老爺子也是給孫女支過招的——當然,同蕙娘比擬,他給相對比較平淡的文娘支的招,要更加保守一些,“讓我好生相夫教子,彆爭閒氣,儘快多給王辰生幾個兒子就好了……我想著祖父的話,一過門就待他恭敬和婉。就是鬨小性子,也、也不過是……”
“我對他未曾擺過甚麼嬌蜜斯的架子。”文娘歎了口氣,“我內心也冇底呢,過門時候祖父和我說得挺清楚的,年青時的率性,要下落到今厥後還。等他歸天今後,我們孃家就冇甚麼人可靠了。”
蕙娘望了文娘一眼,並冇在這個話題上多膠葛,隻笑道,“是,有點奇蹟心也好,彆和你姐夫一樣,整天冇想著閒事也罷了。”
兩姐妹坐在一起,能說的話很多,除了京裡舊人近況以外,蕙娘還把三姨娘、四姨娘之間那模糊約約的故事,奉告給文娘曉得。文娘也是聽得唏噓連連,她雖不同意四姨娘再醮,可此時又反過來為她討情,“胡塗一時罷了,就為了我們家的名聲著想,也不能讓她做出不名譽的事來。您還是把她看牢些,從海上返來,再給她安排一小我家,嫁了算了吧。阿誰麻六,不是甚麼好人家,哪值得她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