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得都在點子上,權世敏不免點頭道,“你說得也是,我內心為此,也常有些憂愁,但何如局勢如此,這也是無可何如的事。就是把他們都放出去,除了持續劫奪商船以外,莫非還要主動挑釁海軍軍隊嗎?這是毫不成行的,隻能白白送命罷了,說不準,還會扳連鳳樓穀。再說,你不曉得,火器、刀槍,都是要費錢的——”
蕙娘欲要謝過他的迴護和提點時,權世仁又衝她一笑,竟是冇給蕙娘說話的時候,便先出了屋子。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諸人都無貳言,此事,便算是定了下來。權世敏又道,“既然定了此策,那麼宜春號這裡,可不能掉鏈子。侄媳婦你這幾年要辛苦一點,變更宜春號和盛源號鬥爭,可不是甚麼易事,需求時候,我看全部鸞台會都歸你調派倒更便宜些——不管如何說,你的這枚鳳主印,我看也到收回來的時候了。”
他輩分又高,身份還尊崇,這一番表態,權世敏亦不能未幾作考慮,再說,權世仁的這一席話,也不能說是冇有事理。他思忖了半晌,便勉強道,“這話說得也不錯,隻是現在這四周幾個藩國,朝鮮不說了,日本那也是個島國,冇甚麼陸戰打,再說,間隔大秦也還是太近。莫非要他們到南邊去兵戈?那邊氣候濕熱,恐怕水土不平,枉送了性命!再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奔著兵戈去的,要帶走多少糧草?多少銀兩?錢一時是真不湊手吧……”
“我就是有點奇特,這四兄弟裡誰更堪培養,也是一目瞭然的事吧,就算他們爹看不清楚這個究竟,莫非同和堂的底下人,看不懂嗎?莫非……莫非彆人都一點看不懂……嘿,提及來,同和堂也不缺聰明人啊,這一窩子聰明人,如何一個個都在謀算著這麼傻的事兒。”
綠鬆起家深深萬福三次,聲音中的高興和衝動,固然顛末壓抑,但仍然清楚可見,她輕聲道,“儘忠於女人,並不是我的新風俗,但今後,卻會是我獨一的風俗。”
蕙娘不為所動,隻以眼神表示權世贇不要輕舉妄動。這裡權世仁已道,“大哥,不瞞你說,固然昨日裡我已模恍惚糊有了這個設法,但冇有實足掌控,也不敢多說。直到昨晚我上門和侄媳婦一番懇談,半是逼迫、半是號令地,迫她對我承諾,儘量在三年內,把盛源號從朝鮮擯除出去,這才膽敢提出這個打算。畢竟,兒郎們如果孤懸外洋太久,人也野了、心也野了,不大靠著族裡了,我們冇法節製了——若要冒如許的風險,那麼這一戰略,仍然是不成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