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首他拿出來的證據是數份帳本，均有焦黑陳跡，滿是從火器作坊裡，那些同牛家有隱蔽聯絡的徒弟家中收到的，記錄了積年來私造火器的明細。這本帳和火器作坊本身的帳，都是對得上的。究竟俱在，壓根冇法捏造。
“侄媳婦這話有點想當然了。”權世贇反而笑了，“白朱紫、牛賢嬪，一個個都對寧妃虎視眈眈呢，後宮中的風雲，就算少了牛貴妃，莫非就不熱烈了？這些妃嬪都有皇子，今後十年，內宮的熱烈，必定是少不了的。”
再說，這害人的珠串，是牛家開采出來，牛家安排送進宮裡，也是牛家人想送給太子，眼看事有不偕，又被牛家人主動要歸去的。就在皇上俄然莫名傳染了肺癆今後，歸去找，它還少了一顆……
楊閣老和王尚書那都是乾實事的能臣，一天多少國度大事等著操心，實際上真正的主審官還是封錦，但把這兩人拉過來做噱頭，也可見皇上的決計之果斷了。封錦又豈敢怠慢？不到一個月工夫，人證物證連續都拉了出來，可謂是一環扣一環，證據清楚，令人幾無回嘴的餘地。
宣德間隔都城不遠，也算是邊關重鎮，守將叛關那是多大的事？幸虧宣德守官冇有跟著他混鬨，兩邊對峙時，四周守軍也飛馬趕到，牛少將軍終究不得不束手就擒，和百口人一道做了階下囚，當即就被快馬送進京中受審。至於宣德這裡空缺的職位，皇上天然已有了定奪。
蕙娘聽著，都無話可說了——雖不知牛太後在想些甚麼，但這……這清楚是要把皇上的最後一絲思疑給坐實麼。對於牛家，公然隻在對於皇上的狐疑，牛家本身，還真是不堪一擊，都冇甚麼好說的了……
“李晟此人，彆看施政還算寬和，實在氣度狹小睚眥必報。”良國公沉聲道，“他覺得牛家人捉弄了他，便也要以牙還牙，讓牛家人嚐嚐從雲端跌落的滋味。這是一重，另有一重，多少也是要做些裝點工夫，有此一封，今後要怨他對母族無情，母後骸骨未寒便整治母族。他也有話說了——本來也是要虐待的，何如事發俄然……”
這亦是天子辦事老道留意之處，世人均點頭不語。權夫人半晌道，“牛家的成果，遲遲不能出來，隻怕聖心還是難決。牛德寶一家是難以保住了，鎮遠侯一家如何，還要看皇上對皇次子有甚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