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權仲白猶有些鬱鬱,便道,“好了,不說這些不快的事了。你本是神醫,讓你去做這些事,當時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幸虧現在線索垂垂了了,你也安然返來,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見你家的女公子。這幾年便不要外出了,好幸虧朕身邊住著吧。冇有你在,幾番京畿有災,我都是放心不下……本日你和我呆久了,便不要進內宮。過幾天你再出來,給三皇子把個脈吧……”
“不是圖謀天下,隻是圖財,那都好很多了。”天子表情卻很不錯,他總算是為這個構造,找到了合適的動機,統統難明的線索,彷彿都能夠被串起來了,他笑著說,“真是瘋子嗎?怕也一定吧,子殷你是醫者,莫非冇傳聞過醫病不醫命、醫人不醫心嗎?人的心是最可駭的,有甚麼事,是民氣想不出來的呢?”
皇上暴露一個奧秘的淺笑,卻並不頓時答覆,隻道,“等你見他母妃時,聽她如何說吧……”
權仲白見到天顏時,便抱怨他道,“您這也是太客氣了,我就渾身是鐵,能打幾顆釘?那十多名良醫,已給你考慮用藥快兩年了,對你的病程要比我體味得更細心。俄然換了手,恐怕對你的病情是有影響的。”
是以這小半年來,不止是皇上,連長安宮裡的奉侍人也都得了平靜,除非他們有話傳到後宮去,不然,後宮裡的寺人宮女,誰都不敢和他們多加打仗。後宮中就是再風起雲湧,長安宮裡,卻還是那樣雲淡風輕、平靜落拓。就連每日入值的閣老們,在皇上跟前也冇有那樣嘮叨多話了,誰都想儘快把事情辦完了就走。疇前拿捏天子的一些手腕,現在都使不出來。――或許是因為這些啟事,雖說得了癆病,但皇上的精力頭卻垂垂作養得結實了起來。權仲白上回進宮也給他扶過脈了,病程停頓可謂抱負,雖不能完整治癒,但起碼元氣垂垂充沛,在和癆病的較量過程中,還不至於太快就敗下陣來。
權仲白淺笑道,“無憑無據,我拿甚麼說呢?要不是已經查到這一步,我說出來,您信嗎?”
天子的飲食,當然是經太重重考覈的,即便宮中有甚麼毒藥,也入不了他的口。特彆現在長安宮相稱於與世隔斷,他的飯食必定都是有專人在做,彆人底子就插不進手來,石珠在太後那邊,對他本人倒是冇甚麼波折。權仲白沉吟了半晌,也冇多說甚麼,隻道,“那傳聞封子繡在南邊查甚麼私礦之類的,外頭都傳說是私銅礦,如許看,倒也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