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少奶奶擺了擺手,臉上暴露了兩個小酒窩,“話也不是這麼說,我這不是剛獲咎了牛家嗎,來往得太頻密了,人家不免對你們動疑嘛!”

這本帳,年年都要謄抄兩份,一份儲存山西本部,一份在都城分部,隨時籌辦蕙娘調閱——這也是宜春號幾位店主對蕙娘做出的一個表態。她早在半年之前,就尋了個藉口,把這幾年的真帳,都要到了衝粹園內密藏儲存。

“和你甚麼?和你嚼舌根兒,和你告發?”蕙娘笑了,本待還要再逗兒子幾句的,見歪哥有點焦炙,才哄他道,“娘明天是有事出去了,過幾天等得了空,再帶你去騎馬好不好?我牽著,讓你一小我騎大馬……”

“瑞雲是說給了桂少奶奶的堂弟不錯,可這一堂,也都堂得快出五服了。輩分倒不能這麼算……”蕙娘笑著歎了口氣,“算了,如何都是十年後的事,喬哥論起來,可比不上許家兩個小公子呢,都隻是看緣分罷。”

從桂家出來,公然垂垂已是日薄西山,恰好雲媽媽從城裡來送東西,又給權夫人帶話,問她何時歸去,因蕙娘不在,已是等了她有兩個來時候。蕙娘便同她道,“恰好歸去你也送個信,我剛纔出去,到桂家走了一趟。桂小將軍說,他媳婦入宮,是他成心安排的……西北那邊的局,已經做起來了。”

雖說二兒子靈巧,但宗子真是一小我淘了兩小我的份,蕙娘也有點無法了,作好作歹,又是恐嚇又是利用地,好輕易把兩個孩子都安設下來了,三人一起吃了飯。乖哥扭著身子下了地,就湊到哥哥跟前,揪著哥哥的袖子,“哥,捉蛐蛐兒——”

把雲媽媽打收回去了,她又強自壓抑著心中的衝動,將桂家那本最貴重的帳本,親身安設好了。這才梳洗換衣,陪著兩個兒子吃晚餐。

廖養孃的神采,頓時就是一動,她深思了半日,才道,“這,彷彿是錯了輩吧……”

歪哥倒是嘴一翹就發了脾氣,“娘去騎馬,竟又不帶我!”

收買就要給錢,給錢就要寄回家,寄回家就要請宜春號來開彙票……蕙娘要做的,就是乘著在衝粹園的這幾天,把靠近鐵礦的分號細賬都調出來做個比對,再從支出最豐富的幾個鐵礦中,去尋覓更多的線索。

歪哥吃痛地甩開首,哼了一聲,“我如果奉告您了,今後誰還——誰還和我、和我……”

乖哥笑嘻嘻地伸手去抓哥哥的頭髮,歪哥一下又惱了,“去去去,一邊去,你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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