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仲白又那裡能不明白她的表情!他發自肺腑地歎了口氣,低聲道,“我不會在背後嚼舌根的,公主若信我不會向皇上告發,便也當信我,不會向您流露這個奧妙。”

再是才子才子,再是翻雲覆雨,日子也還是要在這一句句雞毛蒜皮的家常瑣事中,才氣落到實處,也就是在這一句句的雞毛蒜皮裡,伉儷兩人,才垂垂地處成了一體,水磨工夫都做了幾年,兩人垂垂也磨合到了一塊。這思疑的種子固然落了下來,但以此兩人的胸懷和手腕,若冇有外力互助,恐怕一時半會,也還未得抽芽。

走到這一步,權仲白也不再矯情了,他並不說話,隻是沉下臉來,冷冷地望著福壽公主。任是福壽公主眼波流轉,幽怨之意盈盈欲滴,他的眼神也未曾呈現一點顛簸,周身氣勢反而越來越冷,哪又另有半點旖旎?

如權仲白所說,一個弱女子,冇了皇室的名分,隻能被他的羽翼保護,乃至都不好另行婚嫁,隻能落得和芳華虛度的了局。那麼於情於理、水到渠成,權仲白擔當起她的畢生,也就成了天然的成果。一個皇室公主,甘心連名分都不要,來做權仲白的細姨外室,情意如何那還用說嗎?福壽公主是一句不該的話都冇有說,隻對權仲白做了一個拜托,便等因而把世上統統的情話都說得儘了,這世上怕也隻要權仲白如許的人,能如此鐵石心腸,將她幾次剖明,都給擋了歸去。

這話在情在理,權仲白也無話可說,含混應諾過了,便和清蕙一起坐下用飯。吃著吃著,總感覺清蕙如有所思,時不時就打量他一眼。

少女苦衷、患得患失,最怕是碰到不解風情的魯男人,福壽公主眼波如絲、似怨似訴,凝睇著權仲白,半晌才細聲道,“這一個多月來,先生彷彿很有些苦衷,對福壽,也冇有疇前那樣和藹了……”

權仲白渾身不安閒,卻又有幾分獵奇,福壽公主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許配給羅春,這些年來,她曾將此事視為運氣儘力接管。態度產生竄改,也不過就是近兩年間的事,雖說小女人情竇初開,的確是很有能夠,看上了他,但……就因為這麼簡樸的一件事,她便能改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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