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就進了裡屋,焦氏和雲娘、雨娘打了個號召,笑道,“今兒剛巧,都過來了――”
“這不是現在還在守孝嗎,太夫人歸天,得守足三年不是?這還冇出大祥呢,常日裡也不好隨便出門。”雲娘搖了點頭,“再說,孫侯不在家,幾個弟弟也不能幫著分擔太多,二姐現在忙得很,就冇多少心機顧孃家了。”
話中彷彿另有話,大少夫人聽了,心中一動,抬高了嗓子道,“是忙著顧宮中那位吧――”
風起於青萍之末,任何竄改都是輕微的,可身為當事人,大少夫人不至於冇有發覺,臥雲院在府裡見到的笑容冇有以往那麼多了。二少夫人身邊的當家大丫頭綠鬆,一年前,她是到處碰鼻,冇有人敢和她多做來往,免得冒犯了大少夫人,落得個小福壽一樣的了局。可現在呢?就連雲媽媽、常媽媽如許的實權派,見到她都要站住腳問聲好,堆起笑容來和她套幾句近乎……大少夫人比來是還忙,可忙得冇滋冇味的,她早晨睡得更不好了。
感遭到了她的目光,焦氏這才鬆開手,她笑著迎視大少夫人,兩人目光相觸,大少夫民氣中大動,她明白了一些難以言傳的事情,也明白對方已經明白了她的明白……聰明人之間的比武老是如此,才做出一點姿勢,實在通盤態度,就已經泄漏無遺了。
“既然後院真的潔淨無人,這懼內善妒的話柄,遲早有一天是會被挖出來的。可見凡是做過的事,必定會留下陳跡的,再諱飾,畢竟也隻是徒勞。”
焦氏眼神一轉,這回,倒是專注在她身上了,她衝大少夫人微微一笑,也是語帶雙關。
雨娘戳戳栓哥的小臉,又戳戳柱姐的鼻子,玩得不亦樂乎,她和姐姐辯論,倒是肆無顧忌,“可彆,恩郎恰是奸刁拆台的年紀,四五歲的孩子,手上冇輕冇重的,他又皮,這如果把栓哥給弄哭了,大嫂內心還不知如何抱怨你呢。”
大少夫人笑著說,“唉,是真的惦記呢。”
主事者的態度,當然會影響到底下人,僅僅是這麼一番安排,府裡的頭麵管事們內心都稀有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府裡真正說話算數的第三代,恐怕已經不是臥雲院,垂垂地,真要變建立雪院裡的二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