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了權仲白一眼,冇有帶出詳細的數字,隻含混道,“本年結出的分紅,應當同往年一樣,每年都增加有一成擺佈。”
“是。”石墨脆生生地應,“這蝦是莊子裡淨水養著,隻喂米粒的九節蝦,市道上普通是買不著的,年中買米都要破鈔百兩銀子,也就出上一百來斤,一斤便算一兩,也不計野生了。魚是東北黑龍江捕的大鰉魚,取其最豐美一段,一登陸便……”
幾百萬的事,她幾句話就給安排下去,態度安閒自傲,連一點磕巴都不打。就是焦梅,三四十歲的丁壯男人,在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跟前,竟然低眉紮眼,看得出來,是打從心底就佩服,已經徹完整底地被她揉搓得冇有一點傲氣了……要說權仲白不吃驚,那是假的,因他身份,這三十年來,他也算是見地過各色百般的巾幗豪傑了,有城府深切、手腕狠辣的,有輕描淡寫、心機內蘊的,也有開朗豪放、膽色過人的,可如同焦清蕙如許,手腕且高、定奪且快,動手且狠的,的確是平生僅見。
要在宜春票號看賬,可不是甚麼輕省的活計,單單是宜春票號每年給各股東看的明細花冊,就是一本厚厚的書。天下一千多個州縣,冇有宜春分號的處所是屈指可數,這些票號年年的支出開消、紅利流水,就是一筆極龐大的質料,另有宜春票號拿了這些銀子在手,本身處置的放輕賬拆借、買廠辦實業等投資行動,又是極其龐大的現金流水。此中能夠做手腳的處所很多,要挑弊端,起首就必須看懂這本賬,然後再從每年同期支出裡挑刺找瑕疵。如果蕙娘是誠懇發難,她還會讓雄黃帶著本身的賬房團去盤原始賬,但這就有點開戰的意義了,現在和宜春票號還不需求走到這一步,讓雄黃疇昔盤賬,不過是表白態度,也算是亮亮本身的爪子,更首要,還是想看看票號那邊是甚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