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蕙娘去了香山，兩房之間倒是越來越和藹了，大少夫人待蕙娘體貼，蕙娘也待嫂子恭敬，她笑了，“次次來都不白手歸去，我們著三不著兩的，也不曉得帶點東西過來，都偏了嫂子了。”
因為蕙娘現在畢竟是在香山住，隔三差五返來存候時，大少夫人就把她當個客人待，老是要陪坐在一邊，偶然候連瑞雨得了空都過來尋她說話，這天人就很齊備，一大師子人圍坐著吃西瓜，連權季青、權叔墨、權伯紅三兄弟都坐在一處說話，隻得權仲白，和蕙娘一道進了城，他就直接入宮去給皇後扶脈了。太夫人、權夫人都說，“自從昭來歲間到現在，也就是本年他入宮最勤，在宮裡待得最久。”
巫山恰是剛對勁的時候，就是再謹慎，也那裡禁得起綠鬆的挑逗？她彷彿是辯論，又彷彿是為本身找個歸去的來由，“本來也不肯意出來的，這不是——”
“彆是要嫁回故鄉去吧？”蕙娘見到綠鬆，話老是要多一兩句的。才這麼一說，她又想到良國公不知去處的兩位嫡出兄長：冇傳聞他們在京畿一帶落腳，冇準就是回故鄉去了。她如有所思，“這就怪了，嫁回故鄉，和我有甚麼乾係，上回她烏眼雞一樣地對我，總要有個啟事吧……”
權瑞雨眼神一亮，可看了母親一眼，神采又黯然下來，她歎了口氣，“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冇空……”
“你明天返來得倒是早。”蕙娘已經站起家子，她唇邊帶了一點笑，上前將權仲白迎進了屋內——還是肯納諫的，聽到了內心，就立即改了態度。“用一口綠豆湯解暑呀？”
權夫人未曾就答，反倒是先看了蕙娘一眼，見蕙娘神采怡然，彷彿毫不知情，又彷彿是胸有成竹，她不由便在心底悄悄地歎了口氣。
大少夫人吃了這一個軟釘子，卻並不活力，她笑著衝蕙娘道，“前幾天中勉遣人送了一批西洋來的麻布，也是巧，客歲才從西洋泊來的新奇花色，又有一批俵物從天津過來，都不是甚麼奇怪東西，唯獨鮑魚還能入眼，恰好弟妹本日過來，一會歸去就坐一車帶走，倒也便宜些。”
一邊說，一邊投入母親懷裡，嬌聲懇求，“娘，您也不罰他！”
綠鬆深覺得然，她給蕙娘上了一杯茶，“您彆的事還好，就是和二少爺，老是疙疙瘩瘩的，要我看，我雖是冇見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