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孃的保藏裡,又哪能少得了成塊的毛皮?另有西洋來的長毛地毯,都是珍品中的珍品,海藍未幾時,便令幾個仆婦,搬來了一卷五色斑斕的厚織錦毯,鋪在地上,蕙娘摁了一摁,見的確豐富綿軟,便親身把歪哥抱起來放到毯上,令海藍,“你抓住他的腿,也讓他看看,被人抓住腿了,可還如何走路。”
老太爺樂得鼓掌大笑,蕙娘也感覺場麵風趣,隻是她要教子,便千辛萬苦地忍了下來。歪哥也是倔強,急得一陣胡亂踢騰,想把海藍甩開,可海藍已經明白了蕙孃的意義,又那裡會由得他造亂?乾脆就把他雙腿一起抱住,兩小我在毯子上纏鬥了半晌,歪哥便嗚嗚假哭起來,世人均都木無反應。即便廖養娘已經趕來,見蕙娘神采,也都不敢胡亂開口討情。
蕙娘哼了一聲,指著老太爺道,“曾姥爺讓你留下,你便能留下。還不去求曾姥爺?”
蕙娘也明白老太爺的意義,這些朝中爭鬥,因權家並無人在朝為官,是以始終也是隔了一層,她並不太在乎,老太爺也未多說,隻道,“現在各省大員,應當都獲得動靜,不過動靜傳到他們那邊,多少也都有些走樣,再往下,就是那些大商戶了。如果十多天內,皇上不能露麵,宜春在山西故鄉,隻怕都要碰到一點費事。”
歪哥一下又撲到白叟家懷裡去撒嬌,老太爺被他哄得大悅,便也隨口向蕙娘求了個情。便和曾外孫玩了起來,歪哥這下,對曾姥爺是真正親熱喜好了,這一老一小,玩到晚餐後,歪哥才被廖養娘抱去睡了。
一屋子人都看著歪哥,這孩子雖小,卻也非常曉得恥辱,估計是更感覺丟臉,便不肯再哭,隻是屈膝在毯子上,也不消腿勁兒了,奮力要用手和腰的力量,把海藍一起拖著,爬出毯子去。但海藍的重量,又不是他能拖動的,他徒勞無功地劃動了一會,便再忍耐不住,小聲抽泣了起來。蕙娘給海藍使了個眼色,海藍一放手,歪哥便連滾帶爬,爬出了毯子,衝到廖養娘懷裡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