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話,”蕙娘亦忙含笑起家,扶住許少夫人,縱心底或許另有一絲火氣,至此也要溶解不見,“兩家是通家之好,甚麼事情不能開口。倒是我這裡俗事纏身,硬生生讓弟妹多等了一個月,我內心纔要過意不去呢。”
這喬十七也是個硬漢,按權仲白的說法,“我也是旁觀過的,傳聞許家的刑訊手腕,講究頗多。乃至包含審判的時候,都是有門道的,一關出來,立即拿大燈照著,餵了敗壞神智的藥,那人便很渴睡,可被燈光暉映,卻又睡不著。就算食水給足,並未幾加虐待,光是不讓睡覺,很多人就撐不過三天。並且到厥後神智暈眩,那是問甚麼答甚麼,連扯謊的力量都冇有了。”
她聲音清澈冷涼,給人以特彆的印象,說著便盈盈起立,竟是毫無世子夫人的傲氣,要給蕙娘福身施禮。
“四五年冇有返來了,老是要多住一段日子。”許少夫人和她又各自坐下,她拿茶水潤了潤唇,也是有幾分感慨,“這才幾年,已有滄海桑田之歎。我去探二姐時,還聽她提到子殷大哥,感激之意,溢於言表。我們家姐妹幾個,現在倒有一大半都欠了子殷大哥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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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出產過一次,這一次就要順很多了。固然也蒙受了痛苦,但產程要快了幾倍,蕙娘因怕權仲白留下暗影,不到萬不得已,不想他親身接生,權仲白由頭至尾,也就承擔了一個在旁鎮場子的感化。才堪堪過了兩個時候,待產道開了十指,產婆略微一推肚子,一陣劇痛中,權家二房次子便滑了出來,權仲白將他一拍,那口黏液吐出來,臍帶一剪,他就哇哇大哭,被抱下去擦身了。蕙娘這裡連會陰都未剪,就有產婆過來善後了。
蕙娘笑道,“等我做完了月子,再看看能不能回府來住,幫著娘管管家吧。”
蕙娘當時還說,要和林氏互通動靜呢,隻是大房回到東北今後,隻給長輩們送信,對她倒是彆無二話。她也就垂垂地淡了這一顆心,現在林氏冇有兒子,已不成能擔當國公府的爵位,她對大房的顧忌倒淡了很多,便主動開口,“現在家裡,也的確是太冷僻了一點,如果爹能點頭,實在把年老邁嫂接返來住,倒也不錯。他們在東北住了幾年,該當是收斂了性子,更成熟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