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也笑著說,“就是,就是。少夫人甚麼身份,能看得上我們奉侍,是我們的福分呢。”
歪哥眨著大眼睛,那裡曉得母親話裡的意義,隻是見母親唇畔含笑,他也不由傻乎乎地一笑,喊道,“抉剔,抉剔!”
她從歪哥身上公然摸出一封壓歲錢來,歪哥玩了玩裡頭的小銀鏍子,便覺有趣,跑開了又來聽蕙孃的肚子,“弟弟,弟弟。”
蕙娘深知張奶公的意義,便淺笑道,“奶公儘管放心,少不得他們的出息,我看,他們也快返來了。二郎趕不上,另有三郎嘛。”
他不肯再說蕙娘,衝廖奶公一使眼色,便又和世人談些買賣經,談談說說,吃吃喝喝,很快便到了新年,大師放了幾掛小小的鞭炮――怕聲響太大,驚到少夫人。又相互道了新禧,便各自散回家歇息。
一個姑蘇分號的二掌櫃,在蕙娘眼裡天然無足輕重,但在普通蟻民眼中,已是可堪誇口的繁華了,一年的進項,也有近五百兩銀子,當然,這和同和堂一年締造的利潤比,又是個極小的數字。彆的不說,隻說同和堂這幾次落空的藥材,因滿是南邊運來的奇珍,已稀有萬金了。他就從平分潤一成,那也是七八年的進項,並且還隻需求動動嘴皮,再冇一點風險。蕙娘嗯了一聲,道,“他看著倒是挺誠懇的。”
隻要董三並另兩三個小管事,倒都不覺得然,董三平時多麼謹慎謹慎的人,話也未幾說一句,吃了酒就和換了小我似的,因笑道,“隻是發賣外洋罷了麼,繁華險中求嘛!少夫人金仙般高貴的身份,脾氣大點,也不算甚麼!”
宰相門前七品官,這五人彆看都有賣身契,算是奴藉,可常日裡交友的那都是大掌櫃同總賬房一流人物,現在都來陪客,世人還能多求甚麼?全都暴露笑來,好來好去,連聲說,“理睬得、理睬得。倒是遲誤了你們回家團聚。”
就連北邊的大掌櫃,都有幾個嘶了一口氣,董三聽得目瞪口呆的,涎水都要流下來,就和焦梅算,“我家裡也是有人在府裡奉侍過的,當時在老太夫人跟前,也算是對勁呢。一年能有個一百兩,都是主子開恩了!”
把焦梅打收回去了,她本身坐了一會,歪哥便來尋母親玩耍,一邊說:“新年大喜,長命快意。”一邊笑嘻嘻地伸手要壓歲錢,蕙娘道,“我不是給過你了?你當時本身要睡,隻看了一眼就睡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