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跪到地上，給皇上施禮，“幾次打仗，皇上雖有萬鈞雷霆力量，但卻如東風化雨，諄諄珍惜票號，愛國愛民之心，令吾等感佩萬分。這一百萬，便算是臣妾代宜春號幾位店主、掌櫃，為皇上賀壽了。”
“噯，那也不要這麼說。”皇上擺了擺手，翻開杯蓋，悄悄地吹了吹熱騰騰的茶水，“啊，子殷來了――坐――”
哪有如許做買賣的！蕙娘不由氣結，她掃了皇上一眼，見皇上似笑非笑，彷彿胸有成竹――心底多少也有點數了：幾次比武，皇上都冇討到一點好，事事隻能跟著她走，真龍天子，如何會喜好居於人下……
蕙娘和丈夫對視了一眼，見權仲白眸色發沉，終不由暴露一縷苦笑：看來，桂家要參股的事，到底還是冇能瞞過皇上……
“三百，我還不如出去喊價。”皇上不屑一顧，“令媛難買我樂意，不管這批貨究竟值多少，三百萬，我感覺不值得，不能賣。”
他嚥下口中茶水，將茶杯擱到一邊，語帶深意，“宜春對朝廷懷有疑懼，能夠瞭解，可今後打交道的日子，還多著呢。彼其間不精誠合作，那也不可。這批貨，就算是見麵禮吧，實在，你那一句話說得好，好來好往，宜春一心為國，那就是為我的家天下。我這個大師長，還能虐待得了你們嗎？”
他在紙上畫了一條杠，“到他們所說的檀香山，順風順水，走上兩個月也就到了。美洲敷裕，有些東西，比在西歐采辦要便宜很多。乃至於今後放逐罪犯，我看也不必刺配寧古塔了，刺配美洲就挺不錯的麼。至於往西歐去，航路摸熟今後，單程也就是四五個月，傳聞如果能在這裡占有一塊處所，把疇前一條古運河疏浚，路程還能減少一半。今後，大秦和西歐、美洲的貿易勢將成為常態。任何東西，物以稀為貴，多了就不那麼值錢了，以是我也不諱言，立泉帶返來的那些貨，應當是越放越不值錢，來歲年中之前冇法出脫，等去往美洲的航路走通，就要虧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