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病情危急,一應人等全會聚到國公府等動靜,衝粹園裡剩下的管事未幾,甘草、桂皮,倒都是權仲白本身的親信。厥後事情又多又亂,誰也偶然顧及此處,恐怕事過境遷今後,知情的那幾個,都當她已經曉得,也就冇有過來回報:部下這些人,到底還是稚嫩了一點,主子纔出事,本身就亂起來了。今後還是要在底下人的教養上,多下工夫……
歪哥睜著一雙大眼睛,雙手緊緊地捏著小拳頭,顯是剛到了陌生處所,內心有些怕。對母親的說話,他毫無反應,隻顧著擺佈張望,彷彿很怕荷花下一刻就生出牙齒來咬他,蕙娘和從人俱都被他神采逗笑,蕙娘道,“懶得理你了,傻兒子,今後怕也是皇三子那樣,五六歲都不會寫名字。”
“兩個都想問。”廖養娘也很誠懇,“何家蓮娘,老奴倚老賣老說一句,也算是看著長大的,還在手裡抱著的時候,就常常到我們家來玩耍了。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機警得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看碟下菜的妙手。現在孃家起來了,又是夫人的親兒媳婦,對家事,一定冇有甚麼設法……”
不過非論如何,起碼對於他來講,回到衝粹園是隻要好處,冇有壞處的。權仲白表情不錯,還聘請蕙娘,“這一陣子,陳皮也往前院診區購置了一些新器具,有些是西洋那邊傳播來的東西,說是大夫用的,可究竟如何用卻還不曉得。另有一些極風趣的木雕,你要一起來瞧瞧嗎?”
“可這如何――”廖養娘有點不明白了,“這類的不是梨樹嗎?”
繞來繞去,實在還是在問宜春票號的事。盛源號衝犯了宜春號,若蕙娘不出麵,那也就是兩間商號的摩擦,兩邊裝聾作啞心照不宣,不至於鬨甚麼不鎮靜。可宜春號一心想要扯皋比拉大旗,這個行局勢度,是主動地調撥蕙娘領頭給盛源號丟臉。按說即便承諾為好春號出頭,也不能順著喬家人的思路走,不然,被坑的傷害也是比較大。廖養娘這是對蕙孃的決定有點冇信心,想尋求長輩們的指導了。
“俺們來了也有小一個月了。”兩位王先生對視了一眼,大王先生一張口,就是樸實踏實的河北土話,“這園子雖大,可隔壁就是皇上家的園子,瞧著那些軍爺夜裡上值,連這裡也跟著巡查的,倒是安寧得很。這一帶也承平,道上馳名的幾霸天,都不往這兒走道,倒是把俺們給閒得!幸虧處所大,管家也客氣,真是享儘了人間的清福!巴不得能多住幾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