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沉吟半晌後開口說道:“郎君既然情意已決,請暫將東台事件予我。此前已失重命,現在再也不敢厚顏求請。但祖公活我之大恩,不成不報!季龍殘暴,天下未有之凶徒,我雖出於本家,但卻深覺得恥。郎君肯為洗刷家門舊罪而捐身,胡中一定冇有義士!屆時鬼域再見,慷慨覆命!”
“莫非當中有詐?”
那位阿冬娘子目睹夫郎持劍衝出,且神態不乏猙獰,俏臉儘是驚駭,掩嘴低呼而後輕聲道:“妾見夫郎室中夜深仍還掌燈,才讓廚下小治羹食,不、不是成心……”
“但是目下城中情麵崩壞,身外皆敵,已是大凶之地,阿郎縱使留此,還能再有甚麼作為?”
“唉,還是我孤負郎君重托,未能及時將祖公血嗣送出信都,導致郎君進退兩難……”
有了王安賣力東台事件,祖青便可經心全意安插西殿刺殺事件,同時也預留下一批家將親信護送祖道重投晉。
祖青心中籌算是,待他前去西殿值宿後,乘機撤除西殿的劉後並太子石世,至於東台這裡,也要留親信之人看管,同時引火燒死石虎。這幾人便是羯國目下最核心人物,也是張豺眼下還能夠勉強節製住信都局麵的關頭籌馬,一旦有失,信都必將馬上崩潰。
祖青喟然一歎:“能脫我家舊罪者,隻在此城以內,無求於外。我若就此投南,北國目我還是奸邪。而若向北,王師局勢已無可阻,更無需賴我撫民複疆。我更不會濫用家門僅殘薄聲去為張賊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