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見大將軍已經疲態難掩,便都見機的辭職。沈哲子倒是另有一些詳細事件想要過問,但目睹天氣已晚,一定能夠及時找到相對應的主官,因而便也作罷,待到桓宣等人退出後,又伏案疾書,將這些未了的事件記錄下來,交由處置清算籌辦,明天一早再作措置。
半斤重的粟餅很快入腹,饑腸轆轆有所減緩以後,於度才手捧酪漿開端彙報:“月前受命集結戰馬,目下已集八千餘騎,重陽以後能夠連續到達火線各方。至於河東方向,因王屋周邊匪跡猖獗,輊關、太行等徑道多受影響,一定能夠於東前輸馬抵境……”
以後,沈哲子又扣問了一下那些秘閣少壯們的曆練環境。這些行台儲備人才,現在已經有了千數之眾,除了館院招考並行台提拔以外,一些行台任事官員們也都不肯錯過這個可貴的機遇,將自家後輩塞入此中停止曆練,誰都曉得若能插手出去,則不啻於進入一個快車道,將來的生長也能更加順暢。
於度見狀便也不再拘禮,退席以後抓起粟餅便大嚼起來,行伍當中統統從簡,哪怕就連大將軍於飲食一樁也冇有太多講究。
於度固然名為治粟都督,但職事並不但限於糧草調劑,其他軍火、營帳、車馬等一應後勤物質都在其人職事以內,能夠說是王師目下的後勤大總管,任務之重,僅次於行台戶部大尚書庾條,乃至還要超越他名義上的上官、目下於壽春督運糧草的紀友。
於度作為王師目下的後勤大總管,也是深受其擾,講起這些王屋山匪寇不免厲態:“這些匪寇一如蝗禍,本身居無定所,固然難阻局勢,但若持續任由強大,或要腐敗於山中。”
往年冇有執掌大權的時候,沈哲子是有些不睬解,那些身居高位者並無衣食之勞累,何故還會頻出懶政之昏君?
王師在軍心士氣方麵固然有著絕對保障,但也不免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針對野戰被壓抑的環境,天然也需求有所回擊。
中國大戰開端以後,不免會有一部分強梁之眾難耐孤單,想要趁亂取利,這此中主如果不肯歸化的河北處所豪強與本來附屬於羯國的雜胡權勢,比如丁零人。
羯國遊騎安身於此,便能夠停止針對性的遊擊禁止。而王師的馬隊步隊為了包管糧道的安然,也很難停止針對性的逐擊。
聽到這裡,沈哲子也是一臉的煩躁,對於這些疥癬之疾已經乏甚忍耐力,稍作沉吟後便開口道:“入冬以後,各邊戰事將告段落,平陽方麵守勢能夠暫緩,著令李炳主力剿滅王屋賊寇,屆時河內韓晃也要謹守徑道,即便誅殺不儘,也要將他們困死於山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