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數年,此境羯軍與枋頭的晉軍王師展開曠日耐久的對峙,兩邊在這一片地盤上大大小小戰役已經不成勝數,能夠說每一寸地盤都滲入著兩邊將士所拋撒的鮮血。
國中餘者或隻見到麻秋大權在握,能夠說是國中僅次於主上石虎的邊鎮重將的風景,但麻秋本身卻知,他鎮守鄴地以來,能夠寢臥安然直至天亮的日子,過往數年中乃至不敷十指之數!
現在鄴地,單單人力便縮水十數倍巨,兵患壓力又極大,麻秋這一座大營南行幾十裡外便有晉人的探哨戍堡存在。以是看似十幾萬的軍民之眾,實在真正能夠自在調劑的並未幾,一旦變更太多導致防地呈現縫隙,以枋頭謝艾對機會掌控之精美,天然不會錯過。
隻要仇敵的目標變得確實起來,其舉止應對便有跡可循,對於這個送到手能夠戳痛敵軍命門的機遇,麻秋天然不會錯過。
即便眼下將這一起敵眾剿殺誅滅,就算本身傷亡也在答應以內,但事情也就僅止於此了,就算他能儘數接管這路敵軍的所得,但那些取自宮禁內的財賄,他就能全作截留?
但是在鎮守鄴地以後,麻秋的銳氣卻很快便被消磨殆儘,乃至於年過四十未久,鬚髮已經儘是灰白,竟然已經有了稠密的遲暮老態,可見過往數年過得毫不輕鬆。
而這場高強度的戰役中,任何一個稍具計謀代價的據點都會成為兩邊不竭爭奪的目標,到最後,誰也不能到手、或者即便是到手也難耐久占有,隻能毀於烽火當中。
現在的鄴地,早已經不負舊年身為羯國腹心乃至於南都的繁華與風景。
若跟暮年的鄴地繁華比擬,的確就是雲泥之判,舊年鄴地作為河北最富庶的地區之一,會聚生民何止百萬,要曉得晉國單單中原一戰、在打敗魏王石堪以後,便擄掠百數萬生民南渡黃河,也成為今後崛起之基石。而這些生民,大半都是出自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