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早有部下兵卒彙報,但是在看到他父子極力網羅的那些財帛物貨竟被敵軍如此糟蹋丟棄,石邃還是忍不住的肝火上湧,持劍大吼道:“給我衝!殺光這些狗膽南賊,閣台周遭財賄,諸軍可半取為賞!”
大抵是主將豪放,也讓這些奮武將士們一個個視財帛如糞土,引弓攢射之餘,另有兵卒竟然將那些打磨或鍛造得棱角鋒利的金玉器物當作投矛利用,竟然也直接砸死數人。而這一幕落在沈雲眼中,更讓他已經心疼的麻痹的心再迸出一絲血,有氣有力的擺手喝采。
羯國目下固然百業冷落,諸用匱乏,但那是在軍需民用方麵。
羯國百業殘落,市易更是荒廢,羯主哪怕無所不消其極的收集搜刮這些珍貨,也隻能堆放在堆棧中吃灰,並不能將之變現為軍國急需的賦稅器杖。因為冇有變現的渠道和市場,從這方麵而言,這些珍貨在羯國就是代價有限。
阿誰中庶子李顏,現在手捧著昨夜被石邃失名片傷的手臂,一臉憂色的進言道。
固然本身已經有著大義舍財的憬悟,並且哪怕就算是如此豪奢堆設,實在所耗不過西六宮倉儲堪堪三分之一,但是目睹這一幕以後,沈雲也是忍不住的捧心頓腳哀歎,哀傷於本身實在太敗家。
“衝!”
但若這些珍貨能夠運送回洛陽,通過鼎倉、通過互市、哪怕僅僅隻是酬功分賞,隻要能夠流入市場,能夠獲得的利潤之大,也足以令人讚歎。
一旦有了定計,石邃也並不再遲延,喝令城頭這一部分守卒嚴禁外軍靠近宮苑,以後便倉促向後宮而去,籌辦痛殲宮內那一起敵軍。
石邃麾下的東宮力士們固然冇有持續向單於台策動打擊,但也都環繞於周遭鑒戒對峙。目睹敵軍安排擠如此陣仗,心底裡那股貪婪便再也按捺不住,無需兵長驅令,便三五成群向此衝來,籌辦哄搶財賄。
當然不管是羯國的分裂內鬨還是幾次大敗,都極大的虧空羯國堆集的元氣。但如果講到那些不易消化的珍貨器物之類,羯國的儲備之豐富,遠非勢大未久的洛陽行台能比。
如果說沈雲之前思慮冇有這麼精密,後事非論,先搶了再說,但是之前他便親目睹證羯國皇子石宣是如何的先勝後敗、從誌對勁滿的頂點一下子便跌到大敗虧輸的地步,前車之鑒,沈雲又如何會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