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以,他們在顛末最開端的艱钜掙紮以後,終究還是冇敢劈麵反對沈牧的要求,至於以後是否會恪守,大抵還要心存幾分張望,要看一看沈牧會酷烈到何種程度,或者羯主石虎又無奪回冀南的行動,他們終究纔會決定要實施幾分。

說到底,還是王師在碻磝痛殲羯國石宣所部那一場大戰實在過分震驚民氣。兩邊兵力相差彷彿,並且因為晉軍痛失先手還要落鄙人風,可一場大戰下來,羯國倒是被打得毫無抵擋之力,王師刁悍而不成克服的形象已經在他們心中巍然豎起,也讓他們不敢再有甚麼敵對王師的設法或行動。

這些人悠長受於羯國統治,對他們而言,所謂同文同種、晉祚法統的號令力,還是遠遠不如這類絕對強勢凶悍的力量更具壓服力。

“既然你家也有此類心跡,那我也不算能人所難,稍後調派一部遊師,跟從崔君返鄉策應家人,以後且暫留津口,待我叨教大將軍以後,便安排你們過河入洛。”

另有一點那就是,跟崔家比起來,沈氏畢竟隻是江東一個新出流派,但是他們崔家嫡女竟然委身為新出人家妾室,總不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情。

沈牧抬起眼望著崔真,腔調也更顯凜然幾分:“武人言談,都要直接。本日所說,崔君你不管認不認同,又或能不能記得住,我也不作勉強。但有一點請服膺,今後言行,如有讓大將軍身陷道理兩難之境,浩然天下確是不乏勇為大將軍排憂解難的壯義之士!”

又過半晌,沈牧態度就變得嚴厲起來:“王師既然已顛末河,便冇有轉踵旋歸的事理,以後冀南此境,必將兵事昌隆。而尊府故居東武城,當下實在尚無攻略定計。那些鄉豪邀你同來見我,可見兩家親戚之誼,在河北已經不算私密。稍後羯軍或籍此而有騷擾尊府行動,王師一時候也一定能夠照顧全麵。”

崔真戰戰兢兢坐在馬車中,且不說此前所見被加以臠割寸剮之刑而慘死的寺中沙門,單單剛纔所見,往年那些在各自鄉土中趾高氣揚的鄉士豪強們在這位沈都督麵前一個個恭敬如同鵪鶉普通,噤若寒蟬,不免更加深切體味到洛陽行台、以及這位沈都督的權勢之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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