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攻打碻磝時毀傷過於龐大,石宣也不敢在後路還冇有實在聲援的環境下大肆分兵。像是此前假想中順勢寇掠奪資的謀算,因為在碻磝這裡冇能獲得充足彌補,眼下更是無從提及。
碻磝的水營大帳中,石宣神采陰冷,本來修整尚算美妙的虯髯,這會兒望去也混亂得很,特彆左腮位置缺去了一大塊,微有焦糊狀,暴露內裡粗糙暗紅的臉皮。
目睹石宣如此憤怒,那部將楊杯並擺佈酒保俱都齊齊叩倒,不敢發聲。至於那些舞動的伶人們,身姿在稍稍生硬一下後,很快便又規複如初,隻是臉上赤色全無,望去更像是精美的木偶而非活人。
以是,不管彆的方麵如何作態,羯國下一步的重心就是寇入河南地,大肆劫奪,不獨要收儘晉軍過往多年的儲備,還要粉碎掉過往這些年的運營服從!
楊杯戰戰兢兢道:“晉軍海軍大部西行,本已攜走大量資貨。令此前賊眾殘部引火……”
本來石宣最好的籌算,是晉軍防務衰弱,直衝碻磝以後收起軍資,趁著晉軍各路應激而動,不能調和共進的間隙,再縱兵擄掠濟北、東平、廩丘等幾處敷裕地點,取儘資貨轉運回冀南,這要比純真的在冀南無可搜刮的荒廢地境所得要豐富很多。
相對於羯國為此戰打算投入超越十萬兵力的龐大範圍,喪失戔戔萬人便拿下一個首要的南麵津渡入口,倒不能說是不值得。
黃河下流的青兗徐,本身就是天下屈指可數的膏腴之地,兼之被晉軍光複後又運營年久,如果能夠寇入此中,哪怕不能永守,縱兵劫奪一番,也能大收利貨。如此既能取用於敵,也能奮發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