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江東前程暗淡,全無但願可言。回遷歸鄉,又要遭到鄉眾的仇視與架空,底子難以安身。很多人還感念於眼下的處境不快意,卻不知天下之大,不管南北,幾近已經冇有了他們的容身地點。
褚季野坐在席中,聽著他們一個個妙語連珠,不獨思路被擾,就連情感一時候也大大廢弛。他本意是籌算由此將話題轉入為曆陽王告求哀榮,卻冇想到一開口就被劉惔扭曲到了玄談上,底子就不給他展開話題的機遇。
褚季野本身經曆深厚,也明白不宜過分觸碰這些人目下已經極其脆弱敏感的情感,以是在就曆陽王早夭之事淺談以後,繼而便又感喟道:“肅祖英邁有為,享國不久已經令人扼腕。不料骨肉所傳之殿下一樣未能得於天意加幸,天意高遠不成窺測,但情麵所感,倒是能夠儘於一二人事……”
他這裡話音剛落,另一側劉惔已經開口道:“或修或短,俄然罷了。褚公既言得誌於天,又何必再因死生之命而作撓心之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