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州主誠是邊中偉士，能夠庇護一境不受傷害，無愧盛譽。隴上地點，週迴蜿蜒，山川綿密，鄉宗自守之餘，更有群胡諸夷遍及溝嶺，縱有強士，得據一時，若無英主，畢竟難久。現在王命宣威，隴士奮發，張氏州主勉強東來，所為者何？”
很久以後，宋輯臉上才勉強擠出幾絲生硬笑容：“季子何故……唉，我也不知該要恭喜你，還是感喟本身無幸再與隴上夫君同事一處。”
“這是一支真正王者所禦之精軍啊！”
李弇經曆也可謂豐富，經曆過隴上最動亂的期間，也多見精勇、凶悍之徒，但這一次所見王師之風采，扔給他一種耳目一新、擊節讚歎之感，特彆那種力殺萬軍之眾、仍能悍不畏死直衝狼籍戰圈的壯烈，已經不但僅隻是軍士精勇凶悍能夠陳述。
強取隴上或能得於一時短利，但隴上這些豪強卻非張氏能夠把握得了，到時候很有能夠禍變連連，反而會令涼州本來另有可誇的一方安寧都蕩然無存。
實在早在李弇到來之前，張瓘便頻頻傳訊催促宋輯東行，而宋輯也早在大半月之前便到達了金城，始終在此盤桓不進，就是不肯去幫張瓘清算阿誰爛攤子。
秦川中，血冇腕，唯有涼州倚柱觀。這一首關中民謠，講的就是這一段期間陝西之地的生民處境。關中久亂，血流成河，隴上一樣紛爭不休，但唯獨涼州在這一期間內免於大的動亂，獨享安樂，以是大量的關西人士流亡涼州避禍。
這也是隴上兵事的特性之一，看似勢大淩人，實則端賴骨乾支撐。鄉勢暮年自稱涼王的陳安，最盛時號有十數萬眾，鼓起的狠惡，敗亡也猝然，全憑一口氣勢，一旦敗象稍有透露，那些憑藉而來的烏合之眾便會緩慢散去，並冇有甚麼成熟有效、勒令束縛這些部眾的手腕。
“冰雪封途，還要有勞季子勞苦奔行傳訊，實在忸捏。”
至於東麵的來客，則就是早前奔赴三陽川的李弇，他此前便受宋輯拜托東行窺勢，待到天水境中情勢略有穩定，便返來報訊。
但是現在聽到李弇對這一支王師的評價，很較著是感覺他們涼州精銳在這一支王師麵前一樣不成相提並論，這就讓宋輯有些冇法接管了。特彆李弇舊年也曾處置州府，現在卻又轉頭義無反顧的投奔王師，是用實際施動證瞭然他這一觀點，而非僅僅隻是流於虛辭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