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結暗通不成的環境下,遊秩也隻能加深與蒲城相同的力度,像此前縣署中流散出來的茶葉等珍貨,他都讓自家塢壁暗裡高價收買來,調整合一批禮貨派人送往蒲城,但願鄉勢危急時,蒲城能夠出兵來救。

關中久亂不治,生民頻受痛苦殘暴,凡是能得一二庇廕,俱都不吝舍家投獻。遊子遠作為漢趙劉曜麾下屈指可數的名臣,村夫也不免憑藉借勢,其家是以遂成豪族。

乃至兩家以是樹敵,就在於久前某年,翟氏搶收了遊氏靠近人家的糧穀,遊氏出麵補救無果,兩邊從相互漫罵指責竄改成了血腥鄉鬥。幾場互攻陷來,兩邊互有折損,血仇就此結下。

“兒全遵阿爺所教,隻是、隻是馮翊公令人告目下晉軍於西境猖獗,正待北地援眾至此合攻其軍,實在得空照拂……但、但他也包管,如果我家不能安守在鄉,可引眾退入蒲城,他自命人接引、安設……”

但是現在翟氏先行一步,將能人引入鄉中,他若再不作自救策劃,局必將定危殆。

遊氏世人聽到家主這番決定,便也不再多說,各自領命彆離前去做事。

其族本宗聚居大荔,居住鄙人邽縣內這一支僅僅隻是偏支。但即便如此,下邽遊氏然不容小覷,其家塢壁坐落於金氏陂北緣,周遭連塢七八座,俱都來往密切、乾係匪淺,自金氏陂以北並白渠一向到達北麵的蒲城,能夠說都是其家權勢範圍。

“他家尊號尚且扭捏,我要他位號何用!”

說話間,堂外已經有人倉促行入,當前一名中年壯漢恰是被遊秩派往蒲城邀好的三子遊光。其人入堂後還待祭奠親長,卻已經被遊秩不耐煩的擺手打斷,繼而便發問道:“此行往蒲城,可曾見到馮翊公?”

王猛這會兒倒是淡定,放動手中羊毫說道:“明府所見還隻是片麵,遊氏奸謀不止於此,早前王將軍令人告我,言遊氏入營陰說,若王師不插手鄉鬥,他願引眾歸投……”

“老奴仗勢欺人,實在可愛!”

聽到遊秩這問話,在坐一眾遊氏宗親們神態間也都略有忐忑,一人低聲發問道:“莫非翟氏真要夥同晉軍來攻我家?這、這……邇來鄉中可多傳聞,言是晉軍那位新來將主膽壯放肆,濫殺鄉徒……”

真正讓遊秩心感凜然的,還是早前大荔城傳來的動靜,敵軍輜重步隊繞城而過,大荔徒以萬數之眾竟然坐望對方過境而不敢攻,乃至大荔本家都派人傳聲隱晦言是如有機遇,無妨與這一部王師稍作通聲,至不濟也不能反目開戰,讓他家喪失棄取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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