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較著這挑選對桓豁而言也很艱钜,他跪在地上沉默很久才沉聲道:“多謝大將軍法外包涵,全我兄弟舊誼,更加葵娘標榜節義,使其無瑕彰於此世!”
沈勁在一旁看了,剛待要開口嗬叱,卻被阿兄給擺手製止了。沈哲子退回席中,眼望著深拜不起的桓豁,沉吟半晌後才說道:“元子兄我可赦免,所謂以身代償也不必再說,你是行台嘉賞少勇,本有戍勞之責。隻是那位娘子烈性實在可憫,我也不肯失策罔顧。如許罷,你去尋江思玄,將此事蹟稍作陳述,請他作表求赦。”
“掌中五指,瘡毒固然生髮於一,但餘者又如何能作獨善之想。本日大膽叩見大將軍,不敢矯飾脫罪,隻想請大將軍稍作關照,假釋我兄,我願以身代償,言出肺腑,絕非挾情麵妄求包庇,還望大將軍成全!”
但是桓豁卻又轉望向他:“買德郎你要深記,目來世道恰是王業大昌之年,凡才力賢士,必將是以而有出頭之日,切勿為當下短困掩蔽自棄,你我兄弟合力共進,今後宇內廓清,王業壯興,酬功盛宴無患不得一席之地!”
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實在除了暮年他對桓溫另有另眼以待以外,跟著他本身都垂垂成為汗青的初創者,這類對於前人的奇特對待便也越來越少,垂垂目作平常。
沈哲子聽完這些後,心內也是多有感慨,忍不住感喟道:“人道高潔,也實在不必全仰壯烈事蹟,此女能得如此堅固自守,也實在不愧烈婦之稱。生人百年,能得一人如此傾慕以待,元子兄也足能夠此**了。”
他固然並不認同那種三從四德的病態壓榨女性的禮教標準,但這事蹟當中的確有太多可供發掘的元素能夠標榜出來作為一種德行的榜樣。
沈哲子聽到這話,當即愣了一愣,繼而便驚奇道:“元子兄已經入洛?”
又沉默很久以後,他纔開口澀聲道:“末將、我……我昨夜於城南坊中偶見家兄……”
“三兄,你……”
是否赦免桓溫,隻在沈哲子一念之間,但正因有此隨性,他在這方麵反而更謹慎一些。行台律令嚴明,於治世固然是一樁好處,但若全不倡導人倫教養,又顯得乏甚溫度。
沈勁與桓豁乾係更密切幾分,言談更無顧忌,這會兒則點頭道:“世上果然有如此女子,真是很多丈夫都有不及。可惜、可惜,她這一番執念繫於你家阿兄,也真是賢婦錯配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