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早在洛陽行台建立之前,當時的淮南都督府便調派使者前來示好,當時薛濤也並未過分放在心上,畢竟相互治土間隔太遠,即便打仗太多,實際意義也都不大。
看到這一幕,薛濤心中更是衝動難捺,若他麾下能得如此千餘壯卒、不,哪怕僅僅隻是能得半數重甲騎士,他也勇於塢壁以外陣列與石生卒眾廝殺惡戰,不至於被逼迫得為其前來河洛網羅茶葉。
真論起來,薛濤是有充足資格獲得沈大將軍的宴請,但他又不想直接入拜,以是這第一天的嘉會,天然便與他們無關。
就算薛濤肯放下自故鄉中陣容,遵循這位沈大將軍的誌願併入行台統序中,但這位沈大將軍就能一起長勝,將胡眾完整擯除出中原大地?一旦當中呈現甚麼波折幾次,其人帶領殘部拍拍屁股一起返回江東,留下他們這些河東鄉眾又該如何辦?
今次走入洛陽,河洛之間各種欣欣茂發,包含鄉親房氏在洛陽境遇如何,都給薛濤帶來極大震驚。但若說就此便能決定代表一眾河東鄉黨投入行台治下,薛濤還真是不敢過早定論。
本來薛濤還籌算上前見禮,但在想了想以後還是作罷。柳氏自為河東世族,他們薛氏固然崛起於戰亂,但與郡中這些舊族乾係卻也實在談不上有多好。因為他們是暮年由蜀中遷入河東,一向不被這些世族所采取,乃至還多有輕視。
房望聞言後已是大喜,更不會晤笑薛濤出爾反爾,當即便笑語道:“這一點請世兄放心,沈大將軍火量弘大,若聞我河東英類如世兄前來拜見,隻怕將要倒履相迎,又如何會不見呢。”
華賞宴可不但僅隻要一天,像是客歲便持續將近一個月之久,不過隻要這第一天沈大將軍纔會列席,能得宴請者畢竟少數。厥後一段時候,仍有其他行台官員主持,各方時流商賈會聚交換。
但這姿勢望在薛濤眼中,心中還是略感不悅,這所謂華賞宴,說到底不過一場商賈集會罷了,所涉也都俗塵浮華,於人德行才具又能有幾分長益,這房浚往年在鄉中也是一個渾厚掉隊,但入洛時候未久,已經感化的略有暴躁氣味。由這一點看來,洛陽風戀人物也並非儘是好處。
很快,沈大將軍儀駕便直入西山,但圍觀之眾卻久久冇有散去,各自都有奮發姿勢,群情多與那勝武軍壯闊軍容有關。如此強軍鎮守河洛,給民氣帶來的安撫龐大,的確賽過千言萬語。
每到這類時候,西山便成洛陽周邊最繁華地點。薛濤心念鄉困,因而在第二天便吃緊前去西山,隻是不巧這一天房望需求歸署繁忙,隻能安排宗子房浚代為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