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今次前來淮南求援,實在也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計。
遼地今次所遴派使者以晉報酬主,如渤海封氏、北平陽氏之類,都是例顯於中朝又因北方戰亂而不得已投奔遼地。
政治上冇有一個名正言順,內患上相持不下,晉廷如此冇有仁義,才迫得慕容皝不得不投向石虎追求一個燕王封號。本來已經有了一個結合的契機,成果淮南這裡俄然從河北撤出,這纔給了石虎機遇反攻嚮慕容氏,直接將他們推入存亡存亡的邊沿。
倒不是說都督府決計怠慢遼地使者,而是他們底子冇有精力用心於此。都督府本身就有大量的政務亟待措置,而沈多數督比來這段時候也很有種不務正業的懶惰姿勢,讓一些屬官們憂心忡忡,更冇有閒心去過問遠在遼地的慕容氏的事件。
但是多數督竟然評價這個蝸居遼地,本身還在分裂,又被石虎窮攻殘喘的慕容氏竟然有能夠代替石趙成為晉祚大敵的潛力,哪怕溫放之對多數督所論向來堅信不疑,但對此仍然有些不能儘信。
此前遼地來人略有失落和不滿,實在溫放之本身也是不想過來的,他更樂意跟在多數督身邊往匠戶營裡鑽,去賞識那些別緻物件。但在都督府一眾處置中,他春秋小資格淺,並且邇來因為跟多數督出入相隨,被人笑是侫幸,以是才被打發了這一個跑腿的閒差。
但世事真的是冇有對比便冇有傷害,這些人遊行於如此天中樂地盤點,才知人間繁華竟可達於此境,與之比擬,他們所覺得的遼地繁華的確就與蠻荒之土無異。
自清口到壽春,這一段淮河水程並兩岸風景自是繁華非常,特彆兩鎮首長都達成共鳴,上麵天然更加深了交換。
但是作為曾經統治全部北方的羯胡,至今所殘留力量仍然極大,乃至在將來可見數年以內,都會是淮南最大的仇敵,特彆是石虎這個內鬥中的勝利者。
聽到淳於安先容溫放之的家世,遼地一世人對溫放之也都忍不住刮目相看。淮南不甚正視慕容氏,實在遼地對於南麪人物也都多有陌生,除了像封弈如許常常有機遇出入江東的人以外,其彆人動靜也都不乏閉塞。像是沈哲子麾下一眾所謂的天中賢達,在遼地也都乏甚著名度。
他年紀固然不大,但才調已經彰顯,成為兄弟當中為數未幾能夠獨立領軍作戰之人。而也正因為此,客歲率軍南來與趙軍聯合用兵時,因為淮南軍俄然撤退,繼而石虎便背信棄義轉頭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