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行人便到達了都督府。而都督府外那車水馬龍的盛況,又讓徐州世人們半是戀慕半是妒忌。
沈哲子在將郗鑒送歸宿處後,也來不及再返回城南令媛邸彆業歇息,直接調集群僚開會。現在他歸鎮的動靜已經公開,天然不成能再不露麵,很多籌辦數日的事情都要一一展開。
不過團體而言,郗鑒入鎮好處還是大於壞處。畢竟淮南王也是入鎮期近,其人到來將會給淮南帶來如何的竄改,又或者身負著如何特彆的任務,都不免令民氣生遐想,不能淡然。
“我如此大膽失色,歸鎮以來,已經多為道暉兄劃一僚痛貶。郗公盛譽如此,倒是讓我受寵若驚。若那諸多生民都能得以妥當安設,我倒也不懼居功。但眼下是功是過,仍難定論。今次難關,還要仰仗郗公等賢長多多互助啊!”
沈哲子固然無懼淮南王挖牆腳,但說實話也不但願這段時候裡,都督府內部鬨得太不調和,畢竟眼下恰是用人之際,當務之急還是儘快穩定住北麵局勢,餘者統統都要押後。
“關乎百萬晉民存亡,維周你即便不言,我又如何敢置身事外。今次隨行三十萬斛穀米,但願能解燃眉之急。稍後再歸徐鎮,我也會極力令人籌措物用。不過徐鎮狀況畢竟與淮南有異,於此也不敢過分悲觀。”
類似的年紀,自家兒子還是懵懂天真,沈維周卻能安坐庭中,靜待本身拱手奉上徐州重鎮權益,這當中差異,實在難以步度眼量,讓人絕望啊!
郗鑒擺擺手,表示兒子們退出,端倪卻很難伸展開,更加感覺沈充這個老貉子實在狂得有事理。
但就算是如此,也有不調和聲存在,比如那夙來廉潔而分歧流的山遐,固然受邀列席,但卻直接在席上拂袖而去,彷彿出場僅僅隻是為了甩臉子以示不恥於這類方鎮勾搭的悖逆行跡,鬨得兩邊都非常難堪。
戰役打的是甚麼,或者說社稷根底安在?那如草芥普通藐小的生民,涓滴成流,百川歸海,他們纔是中原朝氣元氣地點。特彆對於偏安江左的晉祚而言,生民多寡更是關乎存亡。
郗鑒本來還籌算誇一誇郗曇,但是轉念一想沈維周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成了江東時流共望的少賢俊彥。自家兒子僅僅隻是知錯能改這一點,並且改了仍然是錯,便覺索然有趣,也實在不值得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