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沈維周倒是乏甚打仗,但卻目睹他家姊夫是多麼樣人,以此度之,能夠與之為友者即便優良也實在有限。固然這沈維周屢有壯功人莫能及,就連郗曇也是心存佩服,但畢竟還是因為其人一紙手劄使得父親舟車勞累遠來而有不滿。
以是沈哲子本來是不肯公開郗鑒前來壽春的動靜,也是為郗鑒考慮。但郗鑒卻表示要公開這一件事,這就等因而對沈哲子的援助,不管如何,這一份交誼沈哲子是方法受。
郗鑒擺手推開攙扶他的二子,上前一步將手遞到沈哲子手內,撚鬚笑道:“老病殘軀,已不堪用,幸因國中少壯奮進之故而得分大譽,些許薄勞又何足掛齒。若能是以稍助一二邊事,也算是老朽尚未尷尬。”
聽到父親如此厲聲斥責,郗曇也是為之一凜,趕緊垂首不敢再多說甚麼,隻是聽到父親如此貶低本身,心內畢竟不免有幾分不忿。
是以,在郗曇看來,現在岸邊門路兩側那些簇擁雀躍公眾,就彷彿是淮南特地安排,為的隻是稍稍挽回幾分沈維周迫不得已出迎的顏麵罷了。當然這一份瞭然,他隻會存於心底,並不會自作聰明宣講出來,他畢竟家教傑出,這一點涵養氣度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