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哪一方會提早脫手……”

眼下,兩軍之間相隔已經不遠,那些可愛的南賊們構造俘虜,一遍遍的在火線叫喚檄文,日夜都不間斷,那聲音乃至石堪在中軍大帳中都能模糊聽到。

龐大的壓力,令得石堪鬚髮幾近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變得儘皆灰白,臉上皺紋更是增加無數。而至於那些俘虜們所喊話語,石堪最後還倍感羞憤,但是眼下已經漸有麻痹,轉而生出滿腹酸楚委曲。

不過很快,那些胡兵們便不孤單了,一艘淮南大艦在數艘鬥艦拖曳下駛入黎陽津,大艦船首堆疊著高高的首級,而在那些人頭堆前,有一人被反剪雙手跪姿捆綁在探出的船麵上,鮮明是此前帶領馬隊南向偷襲淮南軍的韓雍!

以是,石堪眼下的朝氣隻繫於韓雍那一部分師。如果韓雍不能在黃河南岸形成極大動亂,那麼他這裡將十死無生!

在拿下河州一天以內,淮南軍便在這裡集結了士卒將近三萬人,舟船更是達到三百餘艘,乃至直接超越了黎陽津方向所集結的敵軍。如果不是在黎陽津兩側另有幾個直接連接陸地的河洲仍在死守,乃至已經能夠直接向黎陽津策動打擊!

身畔諸多混亂吼聲,石堪卻恍若未聞,他兩眼蒼茫的望向虛空,任由兵眾們拉扯著他向後退去。真正令他絕望的是,直到敗亡前這一刻,他才發明本身還是高估了本身,那種能夠決定局勢的錯覺,公然還是錯覺。

石堪被親兵們裹挾著向後逃去,而那些戰將們有的則也在部曲庇護下向後飛奔,但也有人行動敏捷的取出一早便籌辦好的素縞麻袍纏繞在身上,衝到視野開闊之地對著淮南軍垂垂靠近的戰船叩首高呼:“投降、投降!拜迎王師過河……”

就算是那些自主性極高的豪武軍頭們,他們的兵眾絕大多數也都被困在了這周遭之間,一旦雄師團體潰敗,這些人各自的部曲必定也會一鬨而散。而在當下如許嚴峻的情勢下,如果他們各自部曲散儘,又有甚麼本錢追求存活?

韓雍乃是他現在麾下僅剩未幾的嫡派舊將,必放心知此行的首要性,也清楚黎陽眼下的處境,以是過河以後,必定會在第一時候建議針對淮南軍的打擊。

如此高壓的氛圍,反而形成了鄴地這些將領們空前的連合,因為他們已經被逼到了死路,眼下的情勢已是一觸即發,如果真的敗北,那絕對是一潰千裡的大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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