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到了這一步,沈哲子已經無需求再對出身鄉籍做甚麼避諱,他就是當之無愧的晉祚複興元功,他也是當之無愧的吳人之光!如果到時候還要強求甚麼一視同仁,反而是寡恩薄情的表示,連鄉親故舊都不能親善以待,又談甚麼善愛世人!
在這類環境下,將領們不獨隻是他們的長官,更是一種精力依托的表現。每天呈現在士卒們麵前,哪怕並不身入行伍以慰勞,也充足予人安慰。
蕭元東是一例,謝艾又是一例,能夠想見這一場戰事結束以後,淮南軍中年青將領們將會成為將來的中堅力量。
謝艾的呈現,給沈哲子帶來了極大的幫忙。以是汲郡一戰後,他便將謝艾任命為督護,並且增兵三千,河北事件完整付之。
而毛寶在稍後資糧物用到位以後,將會前去滑台,與河北黎陽之敵正麵對峙,並且將來的大戰也極有能夠會產生在那邊,毛寶便需求主持這一場大戰。
如此驚人的拔舉,哪怕在不拘一格的淮南軍中,也實在令人側目。戔戔一個插手都督府不過半年的幕僚屬員,竟然一躍成為與郭誦、毛寶等並列的重將。不過在淮南軍唯功是舉的大前提下,這一任命倒也並不顯得高聳,並且更加彰顯出沈哲子拔舉年青將領的企圖。
沈哲子一向困頓於部下冇有甚麼全麵型的方麵之才,滿打滿算,杜赫算是一個,但眼下卻要代替沈哲子掌管都督府政務。其他的郭誦、毛寶、王述、謝尚等人,才氣都是各有公允。
營地裡嚴禁生火,因為地表過分乾枯,即便是開鑿渠道引流,水質也渾濁難用。但畢竟此處地近大河,將土層深鑿狠挖以後,也開鑿出很多的深井,充足軍士平常所用。
正因如此,這段時候固然石堪的軍隊占有著天時,但卻諸多保守,給了淮南軍會師設防的機遇,爭奪到了一個主動權。
沈哲子也都當真聆聽,並表態必然會正視這些事情,儘快予以處理。現在他麾下十數萬眾,已經不像北上最後完整由吳人後輩構成根基盤,幾次裁軍以後,吳人後輩兵們也垂垂被稀釋。
“兩軍交兵,絕非士卒悍勇不畏便可得勝。十數萬人食畜用,乃是重中之重。我也知諸位邇來辛苦,但是答覆中原、重振晉祚若真是輕易做成,往年前賢標立,不必留待我等承此大業!現在雄師俱已集此,誠是騎虎難下,若不得勝,營房表裡淮南大眾,大半都要枕屍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