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驚人的拔舉,哪怕在不拘一格的淮南軍中,也實在令人側目。戔戔一個插手都督府不過半年的幕僚屬員,竟然一躍成為與郭誦、毛寶等並列的重將。不過在淮南軍唯功是舉的大前提下,這一任命倒也並不顯得高聳,並且更加彰顯出沈哲子拔舉年青將領的企圖。
在避暑方麵,淮南軍固然也有籌辦,但對此還是有所小覷。以是火線又告急傳令,抓緊集結梅子、石膏等避暑防暑的質料,都需求最快運抵火線。
沈哲子聽到這話,手中卷宗抖了一抖,而後臉上則透暴露幾分不天然,擺手道:“曉得了。”
現在的黃河固然還不是後代那種渾沌的濁湯,但是長年的戰役也給兩岸植被形成了極大的粉碎,乃至於竹木質料都變得稀缺起來。最首要的影響還是在驕陽的曝曬下,很多小型的河澤都變得乾枯起來,這就給淮南軍的資糧轉運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比如此前陳留的戰事中,本來打算應是打敗陳光後,吸納一部分陳留鄉眾作為雄師役力。但是因為戰事停止的不順利,提早開端北上。
再加上前路分兵又整合所得的近萬軍隊,淮南軍單單在豫州北部便已經集結了將近九萬雄師,除了虎牢和陳留這兩部不能擅動以外,沈哲子現在所把握的矯捷力量已經將近七萬之眾!
路永和毛寶作為淮南軍元老大將,固然掉隊戰將們次第崛起,但也不敷以擺盪他們的職位。
沈哲子一向困頓於部下冇有甚麼全麵型的方麵之才,滿打滿算,杜赫算是一個,但眼下卻要代替沈哲子掌管都督府政務。其他的郭誦、毛寶、王述、謝尚等人,才氣都是各有公允。
眼下酸棗各堡壘之類,早已經駐滿了淮南各路雄師。前路軍隊所做得很多前期籌辦,這會兒也都排上了用處。熾烈之季,雄師底子就不需求厚重的營帳,諸多蒲氈搭建在竹架上,上方灑水塗以稀泥,既能遮蔭驅暑,又能防火防燥,並且便利快速。
沈哲子講到這裡,也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兩軍對壘時至本日,爭勇之餘,更在於少錯。我知諸位都有困苦,但自我以降,淮南高低誰又能得安閒?因是各司其職,不必再力陳苦困,不成即死,概莫能外!”
這一座堡壘駐兵八百餘人,長官乃是一個名為徐幀的幢主。得知都督親身入營,那徐幢主一時候也有些慌亂,正待要率眾出迎,卻發明本身麻衫披身實在有幾分不修麵貌,便又返回帳內頂側重甲行出,而都督早已經行入坐進了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