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線上,伴跟著嘩嘩水聲,標兵們被策應登陸。很快,視野中便呈現了很多星星點點的燈火,它們懸浮在河麵上,快速向南岸飄來,那些連綴成一線的舟船表麵,也垂垂被勾畫清楚起來。

沈哲子聞言後便笑著擺擺手:“此事無需再言,我居鎮於此,本也不是為了督戰。臨戰之時,還是要靠諸位調劑應敵。但我淮南數千懦夫於此,若連戔戔一個田尼都能將我逼退,又談甚麼掃蕩河北!諸位與我都是同事已久,不乏相知,但願你們不要讓我受此一退之辱!”

沈哲子這段時候裡,也一向待在靈昌津四周,斯須不離。這粗陋堡壘倒無多少可梭巡之處,以是大多數時候都是行走在行伍之間鼓勵士氣:“不過諸位也不必心憂,淮南暮年也是一片戰亂荒土,尤劣於此時河邊。但現在又如何?我等淮南將士,最不缺便是迎難而上之壯烈,往年縱有勝績,時流多以幸運而有輕視。

不過在聽到沈哲子表態他也要留下來死守靈昌津時,世民氣內還是有些躊躇,身為沈哲後輩子的卞章便勸道:“賊將田尼,不過石賊戶中一犬才罷了,實在無需都督親身入陣督戰。更何況,敵軍一定直取靈昌津,如果還要移陣而戰,正需都督鎮後調劑……”

拂曉之前,月入彎鉤已經向西方天涯垂落,夜色仍然覆蓋大河,冷風吹拂的波紋乃至連鱗光都無,全部六合彷彿被水墨完整滲入,隻要幾盞光芒微小的燈火將滅未滅。

將士們聽到沈哲子這一番話,神態也是不乏凝重。說實話,淮南過往幾年,大小戰事也經曆很多,但近似本日如許完整優勢的環境,實在是未幾。

淮南軍周遭分兵固然都已經集結於靈昌津這營地中,乃至就連酸棗城都僅僅隻是意味性的安排了三四百軍眾,已經放棄了對城池的戍守,這些守軍更多的也是通報動靜。但即便如此,全部靈昌營地中,也不過隻要三千士卒罷了。

這一夜,喧鬨無事,淮南軍將士們雖知惡戰隨時都有能夠產生,但也並不以此為意,除了河麵上一些遊弋的標兵舟筏以外,餘者俱都枕戈安眠,療養體力。

現在靈昌津中,統統的兵長將領幾近都是淮南少壯。固然眼下局麵對淮南軍極其倒黴,但這些將領們氣勢卻還銳猛,一方麵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另一方麵也是通過蕭元東的境遇發明都督也在成心汲引舉用他們這些年青人,機遇就在麵前,隻看誰能掌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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