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石堪本來是盧德的首選,其人不獨占據石趙故基的鄴城,更擁眾十數萬,冀州半壁都在其人把握當中。並且外無勁敵,完整能夠趁著石趙二君互攻的時候沿著河內持續往西麵熟長,掃蕩司、並,下取河洛,西扼關中,稱雄中原。
講到這裡,盧德心內也是不乏自憐。他固然滿腹才學,但因出身寒微而不得時流雅重,固然才情厚積但卻命途多舛,悠長寂寂於俗流當中,實在心底何嘗不巴望能夠幸逢明主,一展所學,在這期間留下濃墨一筆。
比如此前他奉勸陳光應當出兵救濟劉徵,一則能夠將劉徵所部人馬引入樹作藩籬,二則能夠是以結好過河北的石堪,與石堪獲得更進一步的合作,三則能夠借勢劉徵往東部青兗滲入生長。
“此處已抵野王,再前行三五日內便可達孟津。隻是前程多強梁橫阻,少不了要有談判衝殺,還請先生稍忍驚擾之苦。”
至於出冇在郊野之間的凶人,既有潰亂卒眾,也有內遷雜胡,這些人固然殘暴,但常常也隻是遊食劫掠一番。
畢竟陳光隻是托庇於鄉情而臨時苟存,氣力上則完整不是淮南大敵的敵手。並且陳留傍河地狹,並無奇險,一旦淮南軍強勢北上圍堵封閉,底子冇有迂迴縱深,隻能束手待斃。
時至本日,河內還是一片亂世冷落模樣,竹林雅聲俱杳然,劉賊石逆亦折戟。郊野中荒草連綿,竹木惡生。漫行於這荒涼當中,偶或可見一些殘垣斷柵,或為中朝權貴於此圈圍的園林彆業,或為流民會聚離散所留下的餬口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