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有幸能與涼土諸位高賢深論世道諸事,受教之餘,也是大感奮發。當此中國禍亂,社稷飄搖之際,西土仍有高持道義,深恤世道之論,西平公誠不負王用、不愧士重,諸位鄉德流派也都可謂表率,實在是世道之幸。”
這一份聘請,不言其他,單點謝艾之名,是顯得有些冒昧,以是涼州世人在聽完以後,神采俱都有些不天然。這實在也是沈哲子決計為之,方纔在席中,他便發明謝艾言語未幾,而其他幾個涼州人士對其人在言談之間也都不乏疏離,似是略存暗隙,因此纔有此請。
至於隱在世人身後的謝艾,在終究親目睹到沈都督以後,表情也是由駭怪垂垂轉為龐大。相對於其彆人僅僅隻是讚歎於沈都督的儀容氣度,貳心內早有投向淮南之想。固然他並不存眷儀表之類的淺相,但在目睹其人風采以後,心內不免自慚乃至於生出些許自疑,擔憂本身不會被如許的人物喜愛看重。
在涼州使者到來前,杜赫又對沈哲子講了一下此前索寧前來遊說他的事情。
沈哲子目睹這一幕,眸底已經閃過一絲笑意,轉而又對索寧等人說道:“馨士館固然時流並聚,賢聲廣聞,但畢竟失於平靜。府內又是碎務雜多,因是不敢違意強留。城北八公山不乏野趣園墅,雅風盎然,稍後我著府下弟子引領諸位略作旅遊,不知索公等意下如何?”
這一番話,索寧幾近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又不甘被視作宇量狹小之輩,因此在說完這話後,目光隱含著威脅瞥了謝艾一眼。
如果是換了中州人物,眼下即便不是甚麼正式使見的場合,所論也多要集合在王事道統之類的話題上,會商商貿等題目在他們看來則是有些捨本逐末。
隻是他話剛講到一半,謝艾已經從行列中橫步閃出,抬手作揖,腔調隱有微顫道:“能得睹梁公風采盛態,於艾纔是大幸。相聚時短,深感為憾。若能再得麵命指教,實在喜不自勝!”
以是關於這方麵的題目,沈哲子也與涼州人眾會商很多,相互都有互取鑒戒的處所。
略作沉吟以後,索寧纔開口籌算回絕。
涼州世人對沈哲子興趣隻多很多,從索寧以降等世人在被請入廳堂以後,視野便直接落在了居中而坐的沈哲子身上。一眼望去,神態之間俱都不乏驚奇之色透露。他們本來都已經在極儘憧憬淮南沈都督該是如何風采出色之人,真正見麵以後,才發明他們的設想力還是略有匱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