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哲子在梁郡這段時候裡,也將郡守府權柄給拆解個七七八八,即便諸葛恢想要通過這裡參與淮南事件,也將停滯重重。官民共治不是一句廢話罷了,除了都督府的下級統領以外,本地鄉民對於郡守府也是有著極強迫約的。
換言之,現在的沈家已經是堂堂正正的在朝流派,凡無益弊衡量已經不能再隻從鄉土豪宗的角度去考慮題目。江東吏治的廢弛,對國對家都是一種傷害。
近似的主張,早在庾亮在朝期間就有。不過當時庾亮眼裡更多還是那些掌軍方伯大目標,對於郡國中小魚小蝦興趣不算太大。兼之當時處所上那些主政官員的抵抗,此事也冇能引發多大波瀾。固然在丹陽等幾郡也有所推行,當時庾亮還要依托丹陽村夫來掌控京畿,終究也隻是不了了之。
這個構思實在太龐大,沈哲子也不期望能夠一蹴而就,不然極輕易墮入窮兵黷武的窘境,隱患積弊重重,以是必必要有節製、一步一步的向前推動。
既然江東政局已經再歸於穩定,而淮南的改製也已經梳理出了一個清楚的頭緒,沈哲子便也不再於此逗留,趕在武陵王過江之前分開梁郡,返回壽春。
以是,在喧鬨了一段時候後,台城內諸多紛爭終究告一段落。起首便是台中詔令閫式承認庾懌接任荊州刺史,算是追加了一個名分。事情之以是停止的這麼順利,除了庾懌擅自入鎮、先發製人以外,也能夠說是台輔們勉強責備,顧念大局。
換言之,豫南這些鄉宗人家,能夠據地自守,也能夠庇廕遊食災黎,但如果有勇於從逆、接管羯國官職者,又或者自恃屬眾極多而擅自誣捏、矯稱官爵以惑眾之人,則就是淮南軍的仇敵,需求予以肅除。
在沈哲子的構思中,將來全部淮南都督區,軍事戰役體係自下而上,應當是民練鄉伍、屯守農兵、護津戰卒、拔堅精銳等等成梯隊的構成。將來的脫產精銳兵卒最起碼要達到五萬之眾,而一旦有大的軍事行動,諸多梯隊同一征發要滿足二十萬的儲備戰卒。
以是,將來淮南軍的戰役過程,應當還是緩緩推動,兼以運營處所。長驅直入、一搗黃龍固然利落,但卻不是能夠穩固住戰果的局勢之爭。
鼎倉不再附屬於少府,而是在尚書檯另立治粟尚書作為名義上的主官。最首要的,還是淮南都督府能夠調派官員,主管鼎倉的實際運營,並將鼎倉立署於梁郡。今後沈哲子便不再需求假手彆人,能夠親身主導鼎倉的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