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沈哲子一聲清喝,少年身軀抖了抖,繼而轉過身來苦著臉行至沈哲子麵前,強擠出幾分笑容:“阿、阿兄……”
台臣們在此閒談之際,宿衛們也都次第登船,與淮南軍士卒們停止戰利品的交代。淮南軍那兩千馬隊逗留在了梁郡,但是很多兵將隨員並資械緝獲獻捷之物也非一艘樓船能夠完載。
歸都這一番繁忙,較之此前淮上大戰還要耗人精力,沈哲子歸房後也是沾榻即睡,都得空與公主再作私語。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沈哲子聽到這話,心內略作沉吟,繼而便驀地一歎,失算了!總感覺謝家有謝安那麼超卓的後輩,家教應是傑出,以是早前家書一向叮嚀母親讓幼弟與謝家後輩多多打仗,相互熏陶,卻忽視了謝家除了謝安以外,另有謝萬那種二貨。現在看來,自家兄弟彷彿有點長歪了。
三艘船駛入秦淮河,必然程度上減緩了石頭城四周所蒙受的圍觀壓力。兼之稍後又有宿衛從城郊虎帳中轉移至此,局麵才總算得以節製下來。這時候,台臣們才次第下船,他們是私家身份至此,倒不便與驅逐步隊同業。
少年便是沈勁,現在已是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小子。沈哲子冷哼一聲,繼而斥道:“家中自有射堂,誰教你在庭下為此危戲?”
然後,沈哲子並一眾淮南功臣們纔在東海王等幾名台使伴隨下了船。有了此前斬殺羯胡俘虜的緩衝,淮南那些功臣們這會兒倒也淡定,俱都拱衛在沈哲子身後。沈哲子則幾次抬臂向兩側公眾作揖,以此作為迴應。
以是現在,除了鼎倉以外,都中其他府庫真的是要窮得跑耗子了。在如許的環境下,淮南人眾又能期望有甚麼詳細的犒賞。以是這一次剝削賞資,不獨隻是針對淮南,像是荊州、徐州等一同入都人眾,也幾近都冇有獲得甚麼實資犒賞。
王導固然已經不在台中實任,但既然有他在場,旁人也隻能敬陪末席。隻是在看到艙室內沈哲子與王導並席而坐,笑語閒談江北時勢的時候,也真是讓人遐思叢生。且不說兩家悠長以來的夙怨,單單幾年之前,沈哲子還僅僅隻是王導浩繁掾屬之一,但是現在已經有了同席共論的時譽和名位,便讓在坐世人很有感慨萬千,益發感遭到這世道劇變之波詭雲譎。
講到這裡,又不得不吐槽台城的吝嗇。多次慶典當中,淮南眾將都是多有加賞,但無一例外都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