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這麼久,沈哲子也終究得以歸家。因為現在老爹沈充已經入都,沈哲子也就冇有回烏衣巷的公主府,直接回了沈氏大宅。此前公主先一步入都,入苑以後也是直接住進了大宅裡。
台城今次是盤算主張,浮名可給,虛榮也都不打折,但是講到實際的好處,則是一毛不拔。當然這也實在冇甚麼可吐槽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客歲各方用事,固然淮南這裡能夠自籌所用,但是荊州、徐州等地還要仰仗台城援助。
少年便是沈勁,現在已是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小子。沈哲子冷哼一聲,繼而斥道:“家中自有射堂,誰教你在庭下為此危戲?”
因而荊州、徐州等入都之眾還在通苑每日忙於跟台中扯皮,討要犒賞資財的時候,淮南人眾早已經歡天喜地分開了通苑,向著繁華京畿而去。
“站住!”
溫嶠說完這些話以後,樓船上氛圍纔有所敗壞,台臣們神采也都垂垂和緩下來,真的是暴露了難堪而不失規矩的笑容。
現在沈家也是家大業大,那些仨瓜倆棗的犒賞,沈哲子倒是不如何在乎,也懶得在這類小事上跟台中扯皮。至於淮南眾將們,固然一定大家大富,但是淮南自有一套獎懲軌製,他們在都中就算資賞落空,但是歸鎮後也能獲得另一種情勢的賠償。
講到這裡,又不得不吐槽台城的吝嗇。多次慶典當中,淮南眾將都是多有加賞,但無一例外都是打了白條。比如沈哲子,所受金銀錢絹等林林總總,加起來已經多達三百多萬錢,但直到慶典結束,他連一枚銅板都還冇有摸到過。並且因為都中日漸繁華,周遭地價也是飆升,這一次諸多犒賞竟然無涉地盤,僅僅隻要幾座府邸被賞了下來。
沈哲子聽到這話,心內略作沉吟,繼而便驀地一歎,失算了!總感覺謝家有謝安那麼超卓的後輩,家教應是傑出,以是早前家書一向叮嚀母親讓幼弟與謝家後輩多多打仗,相互熏陶,卻忽視了謝家除了謝安以外,另有謝萬那種二貨。現在看來,自家兄弟彷彿有點長歪了。
到了這類時候,便顯出來跟從一名好主公的首要性了。方纔插手完幾套慶典,沈家那邊便給居住在通苑的淮南眾將們送來一些號牌。這些號牌是現在商盟內部通用的一種東西,凡商盟各家都可遵循家資比例便宜,平常買賣以此暗號,月、季再停止同一結算。
氛圍沉悶了好一會兒,溫嶠才從兒子身上收回不善的目光,繼而上前一步笑語道:“往年群賢並施策力,保住江東一方元氣療養。現在兒輩長成,壯誌久養,已可殺賊。內則肱骨,外則柱石,誠是社稷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