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舟船已經駛入一處水營船埠。淮南軍固然尚未大肆進入豫南之境,但近似穎水如許首要的水流乾道,也都沿途設防以監察處所。當然,因為資用的匱乏,即便是駐軍也難保持太大的範圍,此處水營不過駐兵三百餘人,但卻要賣力監察周遭數個縣鄉的地區。
“叔父與我,又何必說這些。早前辛士禮傳信叔父仍要固留北地,我是深為叔父擔憂,又恐孤負苦心。現在這個局麵,總算得以無愧來見叔父。”
與此同時,彭城那邊也傳來了最新的動靜,動靜內容談不上多好。石虎確是已經敗退回了彭城,淮南軍這裡固然派出了馬隊主力,但是徐州軍那邊因為諸將爭功,因為冇有一個完整的號令共同,各部搶攻彭城,反而給了奴軍彆離擊破的機遇。
接到船上遞來的符令,兵尉倉促迎上來,命人奉上餐食羹湯。待聽到船上兵眾講起此前程上遭受,又見田景神采不善,兵尉自是不乏忐忑,好言將人送走以後,當即便召來十餘名兵眾,腔調不善道:“傳告附近縣鄉各家,明日中午之前,讓他們集齊人眾,再將鄉野掃蕩一番。如有甚麼推讓粉飾,奉告他們我將入鎮乞援!”
此處狼籍臨時不說,當錢鳳一行到達穎口的時候,沈哲子早已經秘行至此等待多時。
眼望錢鳳殷切的目光,沈哲子隻無能笑一聲,說道:“仍須從長計議,從長計議……現在不過方有破敵,未敢稱德啊!”
“稍後到了火線水營,去問一問駐守兵長何人?如何能答應那些盜賊靠近穎水乾道?還要徹查那些盜匪是何來源,有無人主使!”
厥後前秦苻堅淝水大敗,部將們紛繁起兵造反,羌族姚萇逼迫苻堅禪讓,成果苻堅還在振振有詞的辯駁:“五胡挨次,無汝羌名。違天不祥,其能久乎!”
這當中有一個彆態魁偉的中年人,頭上頂著微微凹癟的兜鍪,前胸後背上則掛了一件麻繩穿起的甲衣。隻是這一件甲衣工藝已經算不上好,就連那些甲片也都大小款式不一,不曉得是如何拚集起來,甲片串得亂七八糟,幾處關鍵位置都因甲片銜接不符合而透暴露來。如果真有甚麼戰役廝殺,如果信賴這一件甲衣有甚麼防護力,必定會死得很丟臉。
沈哲子聽到這話,再見錢鳳一臉奧秘並鎮靜之態,一時候竟有些啞口無言。他是深知錢鳳是個甚麼底色,毫不能以好人目之,跟自家老爹乃是一丘之貉。在南則參與謀逆,在北則幫手弑君,對於這類逆事,可謂是發自肺腑的酷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