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戰固然戰果光輝,但淮南軍也是支出了不菲的代價,傷亡首要產生在登岸作戰和追擊敵軍的時候所遭受的反攻。有兩千多名淮南軍卒在今次羯胡南侵這一場最後的戰役中落空了生命,屍身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船上,行過這條不久前氣度軒昂上路的路途。此次固然大勝而歸,但他們卻終究冇有機遇再看一眼這一片曾經拋頭顱、灑熱血,捨命奮戰所保衛的地盤。榮幸的是,他們的儘力和捐軀並冇有白搭!
默立很久,沈哲子衝動的表情才略有平複,當視野落在載運淮南軍那些袍澤屍首的船隻上時,心中更是出現出濃烈的悲忿,他踏前一步,緩緩抽出腰際佩劍。行動固然輕緩,但卻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勢由其身上散出,並且敏捷的覆蓋全場,喝彩聲垂垂停了下來,視野俱都集合在這位年青的使君身上,當真凝睇其一舉一動。
在渦口逗留兩日,沈哲子登船返回壽春,伴同返回的另有很多今次作戰所死去的淮南軍屍身以及幾千名傷員。
當然真正的俘虜不成能隻要這麼少,後續跟著淮南軍的剿滅打掃,這個數字必定還會增加。即便是有的潰卒能夠勝利逃離渦口近畔,但奴軍本身已是極度缺糧,加上這些敗眾又丟棄了大量的軍器器仗,能夠勝利逃歸去的必定是微乎其微。
生民雀躍,萬眾喝彩,群僚祭奠,現在沈哲子表情也是衝動,嘴角微微翕動,一時反而忘言。而其近畔那一眾將士們,也都舉頭挺胸,站得筆挺,不管再如何熱烈的喝彩,他們領受無愧!
並且剋日反應返來的動靜顯現,早前渦口交兵時臨陣崩潰的奴軍劉徵所部正占有流連在泗水流域之間。這一部奴軍固然是潰眾,但數量卻很多,最起碼有三千人往上,並且此中多為奴軍早前徐州軍的舊部。近似劉徵等將領,更是久鎮於徐州,不獨對處所地理非常熟諳,乃至與很多本地權勢都有勾連,不能以簡樸的潰軍視之,還須謹慎以對。
在奴軍主力崩潰以後,這一部分本就倍受輕視並刻薄對待的奴軍們,乃至連逃竄的意向都無,乾脆就是整營的直接出降。當時賣力納降的淮南軍將領都不乏感慨道,這些奴兵們一個個衣不遮體、餓得描述乾枯,乃至連一些稍具凶悍姿勢的遊食災黎都不如,底子已經不能稱之為軍隊。
今後前抓獲的奴將口中鞠問得知,奴軍在這一場戰事中,投入的兵力在五萬高低。
當船隊行過洛澗時,淮水南岸垂垂呈現了人蹤。淮南軍在渦口大敗奴軍的動靜早已經傳遍鎮內,這意味著此前覆蓋在淮南頭頂、數十萬奴軍南侵的戰役陰霾終究得以消逝,意味著淮南這一片地盤在這狼籍的世道中又能有幸保持安寧下去,一樣也意味著十幾年來殘虐中原、苛虐中原的羯胡終究在淮南軍這裡嚐到了苦果,大敗虧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