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然是一句打趣話,沈哲子也冇需求與眾將競勇,眾將聞言後自是莞爾。此前歸程中他們便憂心忡忡,擔憂肥口或將不守,待見江上那些收撿不淨的浮屍殘骸,也能約莫猜到此前這裡經曆如何苦戰,絕非略經小事罷了。
如許一個成果,沈哲子固然早有預感,但當真正成為究竟的時候,還是略有幾分絕望。渦口一樣是淮上關鍵,固然對於壽春的威脅並不如穎口那麼深切,但落在石虎手中後,不管是左麵的淮南還是右麵的徐州,在戍守方麵都要壓力倍增。
時至中午,這一段水域已經不再見大範圍的奴軍蹤跡,乃至就連落水滅頂的骸骨並舟船殘骸都被淮水沖刷到下流。至於那些被奴軍們拋棄的舟船,也都被拖入了淝水中。這些舟船有很多都是無缺無損,隻是因為奴軍棄船包含那些棹腳伕力也都逃散一空或是乾脆投降而為淮南軍所獲。
至於肥口這裡,沈哲子親身坐鎮督戰。固然因為奴軍亂打一氣給淮南軍形成極大的困擾,乃至於衝破肥口等多處防備得以勝利登岸,使得戰事一時候危急到了頂點。但也是以,奴軍支出了遠超於普通作戰的代價,這也給而後的崩潰埋下了禍端。
“辛苦毛侯了!”
目睹沈哲子望來,毛寶臉上已有幾分忸捏,垂首答覆道。
沈哲子乃至冇偶然候去出麵安撫那些得救過淮的汝南公眾,諸事都拜托杜赫等人措置,在安排過軍務以後便倉促返回壽春,代替沈牧坐鎮城中。而沈牧則帶領一部分壽春守軍於八公山登船,與水軍合兵一處,直往渦口而去。
“末將、末將……駙馬盛讚,末將實在愧不敢受。”
沈哲子上前一步拉起毛寶手臂,擺手道:“毛侯切勿為此頹聲,汝南保持至今,已是遠超預期。分拒奴眾於外,乃是淮南得守基石,且活我流浪當中凡多,毛侯之功於社稷,絕非止於淺表。奴者無道之眾,所恃者窮惡之勢又遭橫阻,本日之暫退,乃是來日之大進底子,不必擾於俗情進退之得失。”
肥口周遭,浮屍碎木極多,民腳伕力們登船打撈清理,還未將水域完整清理潔淨,江麵上已經又呈現了大量的舟船,這一次則是從汝口返回的水軍大部並得救的汝南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