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線的節節突進,給火線的奴兵帶來更大鼓勵,鼓號聲更是震天轟鳴,哪怕淮南軍水營中都被震得耳膜生疼。而奴船真正衝行起來以後,即便是後繼奴軍發覺到火線的傷亡慘痛,這時候或停或退也底子由不得他們。不要說底子刹不住船速,即便是調轉轉頭,也躲不開後路一樣衝行而來的舟船衝撞。
另有奴船被擊中首尾,整艘船便如一枚梭子突然傾斜紮入江水中,船上所載兵眾猝不及防,紛繁落水,在盪漾的水浪中載沉載浮,死力掙紮想要抓住可供借力的浮物,但多手腳落空,隻要江水傾灌滿腹,死狀固然慘烈不甘,但總算腹中滿滿,不是餓鬼。
以是今次搶渡淮水,對於這些年青將領們也是一磨練,誰若能在此役脫穎而出,則必定會一躍成為石虎麾下眾將中魁首人物。
這麼說,隻是在給他一個台階,讓他歸城罷了。不過現在沈哲子又如何能棄軍而去,底子不作考慮,聞言後隻是登上高處,親執鼓槌大聲道:“夜中一戰,殺奴逾萬!凡我淮南奮戰之士,俱但是以而驕,誇事江表!奴兒窮命至此,已是強弩之末,手中凡有寸鐵,萬奴又有何懼!將士命繫於此,護我淮南鄉土,庇我桑梓父老。共竟此役殊功,餘生能夠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