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敵軍戰將的身份,張豺不免略有訝異,同時也有幾分豁然。平陽郭誦在北地固然不是甚麼大譽名流,但也絕非寂寂知名之徒,國中近年鵲起的戰將們或是不聞其人,但張豺對於郭誦的名聲卻並不陌生。
狠惡的戰役在穎口四周這一片狹小地區上從白日持續到黑夜,固然直到入夜,奴軍都未抵臨穎口堡壘下。但在這一整天的防備戰中,淮南軍之耗損也是驚人。單單戰前厚積的箭矢,在這一整天的高強度防備戰中便耗損過半!
“速攻,速攻!南賊雖有馳援,但隻要拿下堡壘,據岸以守,他們也難泊岸!”
此前固然也知郭誦現在正在淮南軍中得用,但張豺卻冇想到第一戰此人便親身下陣廝殺。不過得知他所部是被郭誦殺退,張豺內心才放心些許。
“我道何人如此凶暴,本來是暮年驚遁傖徒郭誦。往年他事於李矩,頑立河洛屢抗王命,河東王受命督討,成果卻為此賊險敗。及至我率部擊出,賊眾卻已驚懼遁逃,不能親執洗此家辱,可謂小憾。”
石虎在後陣天然也瞥見南人大量舟船向此靠近,一時情急乃至跳下高台,想要親身披掛上前督戰。但是他前行不夠數丈,旁側張豺倒是驀地上前禁止:“大王,事有妖異……南賊深控水路,若要馳援,何待此時?”
“乞援吧……”
到了午後時分,羯胡雄師已經壓進穎口寨牆之下,因而守勢便變得更加狠惡起來。穎口此處堡壘,畢竟運營日短,尚未興建城邑,加上淮南軍此前在營外耗損過大,此時將統統後備兵力俱都壓上。但是環繞全部穎口堡壘,放眼望去俱是黑壓壓敵眾,殺之不斷,近乎不儘,的確就是令人絕望!
並且在這一天以內,淮南軍在穎口堡壘以外所構築構建的層層工事已經被培植過半,奴軍戰線往前推動數裡,這意味著來日再戰,不管是兵眾的輪換集結速率還是進犯頻次都會有長進上升,戰事也會越來越艱钜和慘烈。
穎口這座堡壘,半在水上半探上陸地。跟著越來越多的敵眾攻入堡壘,陸地上這一半營防已經易手,而郭誦則已經帶領殘剩兵眾退守水排,同時營中一部分資用職員也早已經上船離岸籌辦撤離,眼下的頑抗恪守隻是略儘人力,爭奪一個撤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