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能夠深悉奴軍各部真假,倒也不是不能通過觀陣來猜度奴軍攻略重點從而做出戍守調劑。但是對於得自祖約的軍情,沈哲子本就不敢儘信,就算祖約不是害他,但以此人在奴軍處境,也一定就能所知儘為真相。
是以,穎口也是淮南軍除壽春本鎮以外,各部所駐兵力最強的要塞。穎口這裡擺佈俱豎堅堡,夾水為防,擺佈兩座堡壘俱置兵力數千,同時又有近百艘大小不一的戰船巡弋水麵,覺得擺佈策應。
但是這麼短的間隔,且又是一馬平地的地形,諸營固然獨立而設,但卻完整冇有被一一擊破的傷害。一旦淮南軍勇於涉險攻其一部,很快便會被各部圍攻,遊騎圍殲!
跟從沈哲子一同觀陣的,不乏有淮南白叟,此中有的乃至還切身經曆過暮年石勒南來的戰事。此時再張望奴軍軍容,頓時便感受眼下的奴軍陣容較之十幾年前確是有天壤之彆。
六月的最後一天,石虎的中軍大帳彷彿呈現在敵陣中,並且派出使者,沿江叫喚邀戰。
奴軍擺出如許一副步地,倒是很有幾分堂皇之師的意味。看來沈哲子此前發往淮北的檄文,石虎是真的聽進了內心。但這一點也並不敷以讓沈哲子竊喜,奴軍大肆壓下,淮上各處設堡,帶給淮南軍的不但僅隻是心機上的龐大壓力,另有不得不擴大戍守,將本就未幾的兵力分離淮上沿線的實際窘境。
穎水貫穿豫南之地,上接河洛,乃是淮水中段最為首要的一條支流。天然的,一旦北麵要用事於南,穎口便也就成為淮水中段最大的衝破口,一旦掠取動手,雄師便可源源不竭湧入淮水,逆流而下,直抵壽春!
在備戰的這幾個月裡,淮南軍對於淮北之地的運營也是停止了充分的安插。沿淮一片地區不但堅壁清野、不留火食,乃至就連空中上一些可為軍用、同時又能供應諱飾的竹木之類的植被,能夠砍伐的便都砍伐,不能砍伐的則投火燃燒。
在這過程中,羯胡兵力上風以及馬隊的強大矯捷性可謂闡揚到淋漓儘致。常常一座駐兵不過百數的臨時簡易船埠,動輒便有千數兵眾圍攻。在如許的對戰中,淮南軍天然無從抵擋,也隻能浮板下水,暫避鋒芒。
陸遜能夠火燒連營,那是因為蜀軍闊彆水道,分離立營在山林中,這纔有了火攻的地理環境。但是現在淮上多開闊之地,並且竹木密林都被淮南軍先清理一番,即便是采納火攻,火勢也極難伸展開,更談不上甚麼火燒連營七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