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數日,就連潁川、陳郡等豫州腹心之地竟然都呈現了南軍的蹤跡,這讓石聰悚然一驚,再也不敢龜縮不出。若真再任由南人如此殘虐活動,屆時中山王南來,他所要麵對的已經不是會不會被刁難的題目了,乃至有能夠性命都將不保!
石聰本就對中山王敬而遠之,不敢靠近,而中山王其人也確是可厭,隻將他們這些石姓假子目作家奴,動輒吵架熱誠,底子不給他們涓滴尊敬。但是現在,中山王節掌雄師而來,而本身所部卻淪落為給雄師籌辦糧草資用的仆傭雜役。
以往他最感到歡愉的還不是大勝以後盤點勝果首級,而是在密室中籌算稱量所擄掠積累的金銀財賄,特彆忘不了當年與幾名鄉中凶徒趁亂殺入鄉中豪宗家中,金銀金飾哄搶滿懷,一次便擄掠到了他本來覺得一輩子都積累到的巨財!那種欣喜,足以銘記平生!
石聰向來信奉,男兒一世,捨命搏殺,拋灑熱血,所為的便是權位繁華。往年憑他寒傖流派,一世都要卑於人下,幸在趕上瞭如此一個世道大變,萬物反動,貴賤相易,恰是有誌熱血男兒暢活此世的天賜良機。
對於中山王那邊,石聰也不敢怠慢,號令處置謄寫一份長信,倍述眼下境中動亂氣象,同時也解釋本身絕非貪功強攻,實在是南賊太猖獗,不能不做出反擊。
以是石聰馬上征調鎮中三千馬隊,分遣部將帶領外出,打掃擯除陳郡等地的敵軍。
早前石聰也是不乏胡想,但願能以衰弱的淮南勾引南人來攻。主上固然不讓他過淮遠擊,但若南人挑釁在先的話,他天然有反擊的任務,屆時也能盤曲取功。
國中命他回防謹守,不準再有失利,同時征發民力物力,做好驅逐國中雄師的籌辦。國中救兵,石聰倒冇甚麼衝突,在一番摸索以後,他也明白單憑本身一部想要再收回淮南是有一些困難。但題目是,領軍的竟然是中山王!
此前諸多綏靖養惡,成果現在出了題目,錯又全在本身?實在可惱!為此,石聰對主上石勒都略有挾恨。
這時候,石聰纔對這一部南軍正視起來,而南軍的統帥,阿誰偽晉駙馬沈維周,也就此被他放在心上。纏鬥無果,石聰正籌算再普發鎮中民力,來日再戰,但是卻冇想到壞動靜接踵而來。
當年那些凶徒翅膀們,多數都已經死在了戰亂中。唯獨他活了下來,並且還活得很好,所得財賄車載鬥量不能盛載,但是現在,這些倉房大半已空。此中一部分已經派人送往洛陽作為買命錢,另一部分則分遣家人親信運走藏匿於外,覺得最後傍身依托。